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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如下本大法師佛學講座講義 -- 見性之道 |
| 見性之道
第一集
開悟聖僧云：
開悟聖僧云：
開悟聖僧云： 開悟聖僧云：『無一法當情，諸佛用心處。』
開悟聖僧云：『此靈覺性，無始以來，與虛空同壽，未曾生未曾滅，未曾有未曾無，未曾穢未曾淨，未曾喧未曾寂，未曾少未曾老，無方所無內外，無數量無形相，無色緣無音聲，不可覓不可求，不可以智識解，不可以言語取，不可以景物會，不可以功用到，諸佛菩薩與一切蠢動含靈同大涅槃性。』 佛子當知！一切眾生從無量劫來，不出法性三昧，常在法性三昧中著衣喫飯，言談祇對，六根運用，一切施為，盡是法性；不解返源，隨名逐相，迷情妄起，造種種業，若能一念返照，全體聖心。
第三集 但單單提起個死了燒了那個是我性？十二時中如金剛利劍在手相似，最先向六七二識淨破，大刀闊斧，如斬一握絲，一斬一齊斷，眼之所見既斷，耳之所聞亦斷，乃至鼻舌身意，香味觸法同時俱斷；過去事已斷，現在事今斷，未來事當斷，徧搜胸中無可斷者，和個斷者亦斷；斷者既斷，斷亦不立；斷既不立，則盡法界皆是自心，無能斷、無所斷，能所既無，則見聞覺知無地可寄，功行至此，即是諸佛菩薩善知識放身捨命處，亦是大休歇，大解脫，大安樂之地。 開悟聖僧云：『休去歇去，古廟香爐去，枯木寒灰去，一念萬年去，如人死人去，若能如此用心，安有不成道乎？』
傅大士云：
第四集
龐大士云： 佛子當知！眾生自性自度，迷來悟度，邪來正度，諸佛一切言句，但為指出路頭，須是自行自履，豈由他人，所以道，實無眾生如來度者。 達磨大師云：『迷時人逐法，解時法逐人；解時識攝色，迷時色攝識；但有心分別計校自心現量者，悉皆是夢；若識心寂滅，無一切念處，是名正覺。』
僧問馬祖道一禪師云：『如何是修道？』
僧問：『云何即得達道？』
第五集 佛子當知！一切法皆是心法，一切名皆是心名，萬法皆從心生，心為萬法根本，經云：「識心達本，故名為沙門。」 聲聞悟迷，凡夫迷悟，聲聞不知聖心本無地位，因果階級心量，妄想修因證果，住於空定，八萬劫，二萬劫，雖已悟卻迷；諸菩薩觀地獄苦，不沉空滯寂，見佛性，若是上根眾生，忽遇善知識指示，言下領會，便不歷於階級地位，頓悟本性。對迷說悟，本既無迷，悟亦不立。 六祖惠能大師云：『善知識！道須通流，何以卻滯？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為自縛。若言常坐不動是，只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卻被維摩詰訶。善知識！又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成顛，如此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第六集 六祖惠能大師云：『善知識！何名「坐禪」？此法門中，無障無礙，外於一切善惡境界心念不起，名為「坐」；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善知識！何名「禪定」？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心即不亂。本性自淨自定，只為見境思境即亂。若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善知識！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菩薩戒經云：「我本性元自清淨。」善知識！於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道。』
佛子當知！凡人多為境礙心，事礙理，常欲逃境以安心，屏事以存理，不知乃是心礙境，理礙事，但令心空境自空，但令理寂事自寂，勿倒用心也。 正法念處經云：『有四種恩，甚為難報：一者父，二者母，三者如來，四者說法法師，若供養此四種人，得無量福，現世受人讚歎，未來世得菩提。』
第七集 誌公禪師云：『不逢出世明師，枉服大乘法藥；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饒爾學得三賢四果，十地滿心，也只是在凡聖內坐，法執未空，不見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勢力盡，箭還墜，招得來世不如意，證得無為實相門，一超直入如來地。』
開悟祖師云： 佛子當知！本源清淨心與眾生諸佛，世界山河，有相無相，徧十方界，一切平等無彼我相；此本源清淨心，常自圓明徧照，世人不悟，祇認見聞覺知為心，為見聞覺知所覆，是故不睹精明本體，但直下無心，本體自現，如大日輪，昇於虛空，徧照十方，更無障礙。 學道之人，唯認見聞覺知，施為動作；空卻見聞覺知，即心路絶無入處，但於見聞覺知處認本心；然本心不屬見聞覺知，亦不離見聞覺知，但莫於見聞覺知上起見解，亦莫於見聞覺知上動念，亦莫離見聞覺知覓心，亦莫捨見聞覺知取法，不即不離，不住不著，縱橫自在，無非道場。 佛子當知！此心是本源清淨佛；人皆有之，蠢動含靈與諸佛菩薩，一體不異，祇為妄想分別，造種種業果，本佛上實無一物，虛通寂靜，明妙安樂。深自悟入，直下便是，圓滿具足，更無所欠。縱使三祇精進修行，歷諸地位及一念證時，祇證元來自佛，向上更不添得一物。
第八集
僧又問：『現有三十一相及度眾生，何得言無？』 黃檗禪師云：『一等之學，直須無學，無凡無聖，無淨無垢，無大無小，無漏無為，如是一心中方便勤莊嚴。聽汝學得三藏十二分教，一切見解總須捨卻，除去所有，唯置一床寢疾而臥，祇是不起諸見，無一法可得，不被法障，透脫三界凡聖境域，始得名為出世佛。』 佛子當知！萬法盡由心變，我心空故諸法空，千品萬類悉皆同，盡十方空界同一心體，心本不異，法亦不異，祇為汝見解不同，所以差別。譬如諸天共寶器食，隨其福德飯色有異；十方諸佛實無少法可得，名為阿耨菩提，祇是一心實相，亦無光彩，亦無勝負，無勝故無佛相，無負故無眾生相。
僧問黃檗禪師：『心既無相，豈得全無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化度眾生耶？』
僧問黃檗禪師：『何者是佛？』
第九集
僧問黃檗禪師：『倘若心即是佛，十方諸佛出世說於何法？』
僧問黃檗禪師：『如今現有種種妄念，何以言無？』
僧問黃檗禪師：『今正妄念起時，佛在何處？』
僧問黃檗禪師：『今正悟時，佛在何處？』
僧問黃檗禪師：『何處是菩提？』
第十集 佛子當知！即心是佛，上至諸佛，下至蠢動含靈皆有佛性，同一心體，所以達磨所傳之法，唯傳一心法，直指一切眾生本來是佛，不假修行；但如今識取自心，見自本性，更莫別求；云何識自心？即如今言語者，正是汝心。若不言語又不作用，心體如虛空相似，無有相貌亦無方所，亦不一向是無，有而不可見。故祖師云：『真性心地藏，無頭亦無尾，應緣而化物，方便呼為智。』 佛子當知！自性若不應緣之時，不可言其有，亦無蹤跡，既覺證此理，如今但向無中棲泊，即是行諸佛路；夫道者，以寂滅為體。經云：「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佛子當知！一切眾生輪迴生死者，意緣走作，心於六道不停，致使受種種苦，淨名經云：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種法，制禦其心，然後調伏，故曰：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一切諸法皆由心造，乃至人天地獄，六道修羅，盡由心造。 佛子當知！如今但學無心，頓息諸緣，莫生妄想分別，無人無我，無貪瞋，無憎愛，無勝負，但除卻如許多種妄想，性自本來清淨，即是修行菩提法；若不會此意，縱汝廣學勤苦修行，木食草衣，不識自心，皆名邪行，盡作天魔外道水陸諸神，如此修行，當復何益！
誌公禪師云：
第十一集 何名無念？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 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不作人天業，不作地獄業，不起一切心，諸緣盡不生，即此身心是自由人；非一向一生，祇是隨意而生，著相而作者皆屬魔業，乃至作淨土佛事，並皆成業，乃名佛障，障汝心故，被因果管束，去住無自由，是故菩提等法，本非有，如來所說，皆是化人；實無有法，名阿耨菩提。 見性者，無事道人也，隨緣消舊業，更莫造新殃，心地光明，舊時見解，總須捨卻，淨名經云：除去所有。法華經云：二十年中，常令除糞。祇是除去心中作見解處。又云：蠲除戲論之糞，何以故？如來藏性本自空寂，不停留一法，諸佛國土亦復皆空。 黃檗禪師云：『任汝會得少許道理，只得個心所法，禪道總沒交涉；是故達摩面壁，都不令人有見處，故云：忘機是佛道，分別是魔境。此性縱汝迷時亦不失，悟時亦不得，天真自性本無迷悟，盡十方虛空界，元來是我一心體，縱汝動用造作，豈離虛空？虛空本來無大無小，無漏無為，無迷無悟，了了見無一物，亦無人，亦無佛，無依倚，無粘綴，一道清流是自性，無生法忍何有擬議，真佛無口，無解說法，真聽無耳，其誰聞乎？』
第十二集 誌公禪師云：『眾生不解修道，便欲斷除煩惱，煩惱本來空寂，將道更欲覓道，一念之心即是，何須別處尋討，大道曉在目前，迷倒愚人不了，佛性天真自然，亦無因緣修造，不生不滅具足。』 佛子當知！至道本乎其心，心法本乎無住，無住心體，覺性不昧，性相寂然，包含德用，賅攝內外，能廣能深，非空非有，不生不滅，求之不得，棄之不離，迷現量則惑苦紛然，悟真性則空明廓徹，即心即佛，唯證方知。 但一念不生，前後際斷，照體獨立，物我皆如；直照心源，無智無得，不取不捨，無對無修；然迷悟更依，真妄相待，若求真去妄，如避影以勞形；若體妄即真，似陰處而影滅；若無心忘照，則萬累都捐；若任運寂照，則眾行圓起；放曠任其去住，靜鑑見其源流，語默不失玄微，動靜豈離法界？
開悟聖僧云：
第十三集
通心論云：「夫縛從心縛，解從心解，縛解從心，不關餘處。」 宗密禪師云：『即今能言語動作，貪瞋慈忍，造善惡受，苦樂等即汝佛性，即此本來是佛，除此無別佛；不可起心修道，道即是心性，如虛空不增不減，但隨時隨處息業養神，自然神妙，此為真悟。本空之心，覺性不昧，此空寂之知，是汝真性；任迷任悟，心本自知不藉緣生，不因境起，知之一字眾妙之門。若頓悟此空寂之知，知且無念無形，誰為我相人相，覺諸相空，心自無念，念起即覺，覺之即無，修行妙門，唯在此也。』 楞嚴經云：『佛告阿難：以諸眾生從無始來，循諸色聲，逐念流轉，未曾開悟性淨妙常，不循所常，逐諸生滅，由是生生雜染流轉；若棄生滅守於真常，常光現前，根塵識心應時消落。想相為塵，識情為垢，二俱遠離，則汝法眼應時清明，云何不成無上知覺？若了聞性即成正覺，心境雙融，動靜俱泯。』
第十四集 百丈禪師云：『一切諸法，本不自言是非垢淨，亦無心繫縛人，但人自虛妄計著，作若干種解，起若干種見，生若干種畏愛。但了諸不自生，皆從自己顛倒取相而有，知心與境本不相到，當處解脫一一諸法，一一諸心當處寂滅，當處是道場。』 百丈大智禪云：『本有之性不可名目，本來不是凡，不是聖，不是愚，不是智，不是垢，不是淨，亦非空有善惡；與諸染法相應，名眾生界；與諸淨法相應，名人天二乘。若垢淨心盡，不住繫縛解脫，無一切有為無為縛脫等心量，處於生死其心自在，畢竟不與諸虛幻塵勞、蘊界生死諸入和合，迥然無住一切，不拘去來，處處無礙，往來生死如門開相似。』 佛子當知！境本自空，何須壞相；心靈自照，豈假緣興！但息自分別心，非除法也；法本自空，無所除也！所以滿眼見色，滿耳聞聲，不隨不壞，逢緣無礙，觸境無生，但契一心。 心能作佛，心能作眾生，心能作天堂，心能作地獄，心能造功德，心能造十惡；心異則千差境起，心平則法界坦然，心凡則三毒縈纏，心聖則六通自在，心空則一道清淨，心有則萬境縱橫。
第十五集 眾生不知念空，於念成事，便有差別相；若實了念空，則於苦樂境不生執受；境從念生，心空則境何有？既無有境，相縛自除，能所俱空，誰生取著？既不取著，生死自無。圓覺經云：「知是空華即無流轉，亦無身心受彼生死。」 一切諸法，本來不有，因心故有；離憶想而無法可成，除分別而無塵可現。聖人了法即心，依性起相，會相歸心，所以成聖。見緣起即見法，見法即見佛，見緣起性空之理，即為見佛。 無情成佛，是約性相相融，以有情之性融無情之相，以無情相隨性融同有情之相，故說無情有成佛義。情與無情，無二性故，法界無限故，佛體普周故，色空無二故。非謂無情亦有覺情，同有情成佛，若許此成，無情變有情，有情變無情，便同邪見。
僧問永明壽禪師：『生佛同體，何故苦樂有殊？』 但了妄念無生，即是真心不動，此不動之外，更無毫釐法可得；所謂無念者，即念而無念，以念無自性，緣起性空；又緣起者，皆是真性中緣起，真空妙有，乃至即生無生，即滅無滅亦復如是。
第十六集 金剛三昧經云：『法從分別生，還從分別滅，滅是諸分別，是法非生滅。』
經偈云： 佛言：『若了一心實際，則一切無所得，於無所得中，故能成辦無邊佛事，於事事中皆不違實際故，若如是解者，未必是不坐道場；當坐道場時，是不坐道場矣！何以故？道場等不出實際故。』 心識念攀緣，繫縛塵境不得自在，即是眾生苦；若了境空無縛，內結不生，證會一心，根塵俱寂，即入性空法界，證無相菩提。 法華三昧經云：『無著無所依，無累心寂滅，本性如虛空，是名無上道。』 法華經：『諸佛於此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諸佛於此轉大法輪，諸佛於此而般涅槃，是以諸佛八相成道，菩薩四攝眾生，自利利他，悉皆於此本性空中成辦。』 六祖惠能大師云：『汝等諸人，自心是佛，更莫狐疑，心外更無一法而能建立，皆是自心生萬種法；汝莫觀靜及空其心，此心本淨無可取捨，行住坐臥皆一直心，即是淨土，依吾語者，決定菩提。』
迷時迷於悟，悟時悟於迷；迷還自迷，悟還自悟；
第十七集 嵩山安國師云：『直心是道，何以故？直念直用更不觀空，亦不求方便。』 永嘉玄覺禪師云：『若悟心無所屬，即得道跡，眼見一切色，眼不屬一切色，是自性解脫。一切法唯心無對，即自性解。』 慧慈禪師云：『夫法性者，大道也；法是法身，性是覺性，即眾生之自性也。是以金剛般若，如大火聚，三昧燄燄諸累莫入，故稱天上天下，唯吾獨尊。』 顯性論云：『一念見性者，見性是凡聖之本體，徧於一切，而不為一切之所傾動，在染不染而能辨染，在淨不淨而能辨淨。終日說不得一說，終日聞不得一聞，終日見不得一見，終日知不得一知，並非凡聖之所安立，是故經云：若我出世及不出世，此法常然。』
第十八集
唐相杜公問：『何名識心見性？』 大乘千缽大教王經云：『云何方便而得證入無性觀者，菩薩先須當心觀照本性靜寂，悟入滅盡定，得心識性，證見清淨唯清唯淨；證見聖性，自性如如一道寂靜，悟達本原，返照見淨，唯照唯瑩，唯瑩唯淨，唯寂唯聖，是名為菩薩得入無動涅槃無性觀。故知若有能證則為有人，若有所證則為有法，以唯一真法界故，則心外無法，不可以法界更證法界。』 道本無言，因言顯道，道顯遣言，言若不遣，因言障道；若真體道之人，通之於心，明之於本，直下脫卻千重萬重貼肉汗衫，豁然契悟本來真淨，明妙沖虛，寂淡如如，不動真實正體，到一念不生，前後際斷處，蹋著本地風光，與諸佛無二無別。
第十九集 佛子當知！位雖凡夫，悟則體同諸佛，正可水邊林下，長養聖胎；頓悟之初，其力未充，難免尚有習氣流注，悟後之修，正宜著力。 楞嚴經云：『理則頓悟，乘悟併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 馬鳴菩薩云：『菩薩種性根等，發心則等，所證亦等，無有越過之法。』 見性者，悟後精修，至於究竟，勤於福智二嚴，不可懈怠，慎勿謂悟得一念成佛之理，便一概撥無修證，反至莽蕩招禍殃也。
第二十集 總而言之，若無修前之悟，則其本修之因非正，必墮於心外見法之非；若無悟後之修，則其初悟之力未充，難免縛結習染未空之患；凡真實見道之人，必自知其行履，如明眼人行路，不至左撞右顛，自然事理圓修，正助俱得；其有習氣較重者，仍宜理觀事懺，上祈諸聖冥加，定可障滅慧圓，下作群生依估。 釋迦世尊誕生之時，周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此之謂我，豈同於世人之所謂我？盡虛空徧法界，無一剎那時，無一芥子處，無一毫末法能出法界，亦無一法得與為伴；心外無法，法外無心，猶如十方虛空，將復以何為伴？故曰獨尊；此無伴之獨尊，不可見，不可聞，不可知；又祇能如是見，如是聞，如是知而已；若有見，若有聞，若有知，則是以見見於見，以聞聞於聞，以知知於知，何異於頭上安頭，眼上立眼，無有是處。
維摩經云：『華嚴菩薩曰：從我起二為二，見我實相者，不起二法，若不住二法，則無有識，無所識，是為入不二法門。』
華嚴經云：『若有若無有，彼想皆除滅，如是能見佛，安住於實際。』
第二十一集
僧問：空有二門，為當是一？為當是異？ 華嚴經云：『無中無有二，無二亦復無，三界一切空，是則諸佛見。』
大集經云：『了了見者，知一切法，無二相也。』
誌公禪師云： 凡此圓乘教典，開宗明義，無不首將一心妙法，指示當人使之了悟，以為進修之具；若上根之人，單提直入，頓悟圓修，終不執著文字語言而迷妙旨，亦不離方便，別求究竟；初心入此正宗，須貴心行非徒口說，步步著力念念相應，制心一處永絶餘想，取證菩提，易如反掌；普願有情，於此一念成佛之圓宗，同生圓信，開圓解，修圓行，證圓覺，共報如來慈恩也。
佛經云：『譬如暗中寶，無燈不能見；佛法無人說，雖慧莫能了。』
第二十二集
楞嚴經云：『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知，斯即涅槃。』 開悟祖師云：『直見直聞，即是真道，若於見上立見，聞上立聞，便是頭上安頭，將心覓心，未達無我之理，違於現量之境，沉於我見深坑，欲得菩提，無有是處。』 了此現前一念，性本自空，不待壞之使空，不須滅之使空，不待析之使空，不須推之使空，法爾性空，達此者，謂之一念不生也。此一念心性，孤明無隅，即是前後際斷。 此一念心性，本自孤圓明妙，不與萬法為侶，古德云：祇許一人承紹祖位，不許有第二人。佛心經品云：『唯有心法，至心實際，無有一法攀緣至如來處。』 所謂前後際斷者，非真有前後際之實法可斷也，此但屬一期施設之談，約眾生緣慮之心，稱之為斷，欲令人了本無生，不於無相續中，妄執實有相續；緣慮之心，其相似有遷流，其體了不可得，但不見一念起處，即是前後不續，非實有念可斷，言斷者，欲令人就體消融，得入現前一念心性也。 此一念心，即念無念，念性尚自空，豈有過去、現在、未來三世可得？念性本空，如也；雖空而不無顯現，來也；此一念心性，即是如來體性，離此而求佛法，捨此而求佛果，豈非大謬，墮於魔外。 念性本空，無有三世之法，亦無有無量世之法，本無過去際可去，本無現在際可住，本無未來際可來；本自不生，將以何為斷耶？且既無三世，無量世之實法，則一念即多劫，多劫即一念，延促由心；求其延足去來之性，寧復可得？法華經云：「觀彼久遠，猶若今日。」
第二十三集
如來現相品云： 問明品云：『文殊法常爾，法王唯一法；一切無礙人，一道出生死。』 梵行品云：『若諸菩薩如是觀行相應，於諸法中不生二解，一切佛法疾得現前，初發心時，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法身不由他悟。』
楞伽經云：
大集經云：『了了見者，知一切法無有二相；住一心中，能知一切眾生諸心； 月燈三昧經云：『一念能了知一切眾生念，眾生即是心，心即是如來。』
進趣大乘方便經云：『一真境界者，謂眾生心體，從本以來，不生不滅。』 十地經云：『三界虛妄，但一心作。』
第二十四集 誌公禪師之道體不二歌云：『一念之心即是，何須別處追討，大道只在目前，迷倒凡夫不了；若能了生無生，知妄無妄，一念心寂，萬慮俱消。』 永明延壽禪師云：『若悟入宗鏡中，則成佛不離一念；如今一念纔起，了不可得無有處所；過去佛，過去不有；未來亦空，是未來佛；即今念念不住，是現在佛；但一念起時，莫執莫斷，不取不捨，則三際無蹤，一念圓具十法界，非因非果而因而果之法，若能如是而達者，則念念相應，念念成佛，凡聖悉等，今古皆齊。』 一念得心，頓超三界；不得一法，稱曰傳心。十方諸佛，歷代祖師，若捨此現前一念心性，即無可說之法，即無可傳之心；凡所謂一法一相，一性一心，一道一句，一音一智，毛端微塵，剎那各語，皆指此現前一念心性而已。 念念常以止觀寂照，念念觀一切法，無非自心，自心與一切法，無二無別，亦無無二之相，心即諸法，諸法即心。 華嚴經入法界品云：『彌勒菩薩告善財童子言：善男子！菩提心者猶如種子，能生一切諸佛法故；菩提心者，猶如良田，能長眾生白淨法故；菩提心者，猶如大地，持一切諸世間故；菩提心者，猶如淨水，能洗一切煩惱垢故；善男子！菩提心者，成就如是無量功德，悉與諸佛功德平等，何以故？菩提心者，出生一切諸菩薩行，三世如來從菩提心而出生故。』
第二十五集
華嚴經云： 華嚴經云：『捨棄菩提心，不能利益一切眾生，不能成就諸佛功德；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皆為魔業。』 善財童子徧參善知識，於一一善知識前，必先自陳已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即已明告未來世眾生，不如實知菩提心者，則不能親近善知識，則不能行持菩薩道，則不能生如來家，則不能承事十方諸佛，則不能聽聞受持諸佛妙法，則不能成就出世善根，則不能出於生死險道，則不能為一切眾生作大利益，更加不能成就無上菩提。 開悟祖師云：『自知不隨他，寂滅無戲論，無異無分別，是則名實相。何謂實相？如實知自心，即是實相。』
有僧問：如實知自心者，云何境界？ 若了如幻之一心，則悟甚深緣起，三世五陰當體空寂，一切眾緣所生之法，本無自性如幻如化，何有一法足以當情？自然不與法縛，不求法脫；終日言而未嘗言，終日見而未嘗見，無功而一切自辦，無為而一切皆成。
第二十六集 地藏菩薩摩訶薩云：『所言一實境界者，謂眾生心體，從本以來不生不滅，自性清淨無障無礙，猶如虛空離分別故，平等普徧無所不至，圓滿十方究竟一相，無二無別，不變不異，無增無減，以一切眾生心，一切聲聞心、辟支佛心、一切菩薩心、一切諸佛心皆同不生不滅，無染寂靜，真如相故，所以者何？一切有心起分別者，猶如幻化，無有定實，所謂識、受、想、行、憶念、緣慮、覺知等種種心數，非青非黃，非赤非白，亦非雜色，無有長短，方圓大小，乃至盡於十方虛空一切世界，求心形狀，無一區分而可得者。』
開悟聖僧云： 禪宗四祖道信禪師為法融禪師說真法要：『夫百千法門，同歸方寸；河沙妙德，總在心源；一切戒定慧門，神通變化，悉自具足，不離汝心。一切煩惱業障本自空寂，一切因果皆如幻夢，無三界可出，無菩提可求，人與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虛曠絶思絶慮，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無欠少，與佛何殊？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觀行，亦莫澄心，莫起貪瞋，莫懷愁慮，蕩蕩無礙任意縱橫，不作諸善，不造眾惡，行住坐臥觸目遇緣，皆是佛之妙用，快樂無憂，故名為佛。』
法融問：『心既具足，復誰是佛？又誰為心？』
法融問：『既不許作觀行，於境起時，如何對治？』
第二十七集 如幻三摩地經云：『勝華藏！云何菩薩能起正行，謂了一切法悉從緣生，於緣生法中，無有少法而實積聚，何以故？以彼諸緣皆不實故，是中云何有法可生，若法緣生，即是無生，是故一切法皆悉無生，菩薩若能如實了知一切法無生，即得成就諸菩薩道，了知一切法悉如幻化，乃至分別一切法皆是化事，以彼分別畢竟空故，而一切法亦復皆空，如是知已，即得如幻三摩地，得是三摩地已，乃至能令眾生速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大寶積經云：『天子！若受彼施當行三淨然後乃受，何謂三淨？一、不見己身即無施者，二、不見他人即無受者，三、不見財物即無施事；天子！如是三淨則畢竟淨。』
佛頌云： 大乘起信論云：『一切境界唯心妄動，心若不起，一切境界相滅；唯一真心徧一切處，是故三界虛偽，唯心所作，離心即無六塵境界，乃至一切分別，即分別自心，心不見心，無相可得。』 祖師云：『心外有法，生死輪迴；心外無法，生死永棄。』 十地經云：『三界無別法，唯是一心作。』
佛經云：『若能教三千大千世界眾生令行十善，不如一食頃，一心靜處入一相法門。若能諦了自心，以此定慧相應，則能不動塵勞，便成正覺。』
華嚴經云：『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慧身不由他悟。』 大道玄曠非有非無，真心幽微絶思絶議，故不得其門而入者，雖檢五千之藏教，不以為多；洞曉真心者，但出一言之擬比，早是剩法矣！ 真心直說者，佛佛授手，祖祖相傳，更無別法也；心者，人人之本源，諸佛之覺性，一切萬法盡在一心之內，八萬四千法門從此而出，悟此心者，凡聖交參，迷此心者，生死無際；心隨事轉，事隨理彰，事理融和，名直說者矣！
開悟祖師云： 誌公禪師云：『有相身中無相身，無明路上無生路。』 永嘉大師云：『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
永明延壽禪師云：
大乘起信論云： 佛子當知！欲行千里初步要正，初步若錯千里俱錯，入無為國初信要正，初信既失萬信俱退，毫釐有差天地懸隔。
第二十九集 大乘起信論云：『真如自體者，一切凡夫，聲聞緣覺，菩薩諸佛，無有增減，非前際生，非後際滅，畢竟常恒，從本已來，性自滿足一切功德。』 真如本體，超出因果通貫古今，不立凡聖無諸對待，如太虛空徧一切處，妙體凝寂絶諸戲論，不生不滅非有非無，不動不搖湛然常住，喚作舊日主人翁，名曰威音那畔人，又名空劫前自己，染淨諸法皆從此中出。 圓覺經云：『善男子！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門，名為圓覺，流出一切清淨真如、菩提涅槃及波羅蜜，教授菩薩。』 圭峰禪師云：『心也者，沖虛妙粹，炳煥靈明，無去無來，冥通三際，非中非外，洞徹十方，不滅不生，豈四山之可害，離性離相，奚五色之能盲？』 永明延壽禪師云：『夫此心者，眾妙群靈而普會，為萬法之王，三乘五性而冥歸，作千聖之母，獨尊獨貴，無比無儔，實大道源，是真法要。』 五性：一、定性聲聞。二定性緣覺。三、定性菩薩。四、不定性。五、無性。 佛子當知！三世菩薩同學，蓋學此心也；三世諸佛同證，蓋證此心也；一大藏教詮顯，蓋顯此心也；一切眾生迷妄，蓋迷此心也；一切行人發悟，蓋悟此心也；一切諸祖相傳，蓋傳此心也；天下衲僧參訪，蓋參此心也；達此心，則頭頭皆是物物全彰；迷此心，則處處顛倒，念念癡狂；此體是一切眾生本有之佛性，乃一切世界生發之根源。是故世尊靈山會上傳心，達摩少室壁觀，淨名居士杜口，歷代祖行化之大體大用，悉皆發明此心妙體，是故初入祖門庭者，要先識此心體也。
第三十集 凡夫迷倒，於著衣時只作著衣會，喫飯時只作喫飯會，一切事業但隨相轉，所以在日用而不覺，在目前而不知；若是識性之人，動用施為不曾昧卻。
僧問：真心體用，未審是一，是異耶？ 佛子當知！真如法身，聖凡本同，凡夫妄心認物，失自淨性為此所隔，是故真如不得現前，猶如暗夜樹影，地下流泉，有而不識耳。 肇論云：『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祕在形山。』 五蘊山人藏真人，六根門頭放光明，日夜相處不相識，迷失主人甚可憐。
玄奘大師云：
唐代裴休大德云：『終日圓覺而未曾圓覺者，凡夫也。』 法身不落諸見，自性解脫，徧滿法界，不作佛見，不落佛邊；不作眾生見，不落眾生邊；不作有見，不落有邊；不作聖見，不落聖邊；但無諸見，即是無邊身，不落法塵；若有見處，即名外道。
第三十一集
僧問：宗門以何法治妄心也？
僧問：人若無心便同草木，無心之說請施方便？
僧問：真心體用，今在何處？
僧問：見性之人，出離生死，將如何出離生死？
第三十二集
若修善時與無心相應，不取著因果；若取因果便落凡夫人天報中，難證真如不脫生死；若與無心相應乃是證真如，方便脫生死之要法，兼得廣大福德。 今世人諸多參學者，已知人人有箇本來佛性，乃便自恃天真不習眾善，不但真心不達，而且翻成懈怠，惡道尚不能免，何況脫生死？此見大錯也。 有心修因得有為果，無心為因顯性功德；此諸功德本來自具，妄覆不顯，今既妄除，功德現前。永嘉大師云：「三身四智體中圓，八解六通心地印。」此乃體中自具性功德也。 八解脫：又名八背捨，是八種背棄捨除三界煩惱繫縛的禪定。 水潦和尚參馬祖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被馬祖一踏踏到，忽然發悟，合掌大笑云：『也大奇！也大奇！百千三昧無量妙義，只向一毛頭上便，一時識得根源去。』作禮而退。 肇論云：『聖人處有不有，居無不無；雖不取於有無，然不捨於有無，所以和光塵勞，周旋五趣，寂然而往，泊爾而來，恬淡無為而無不無；此說聖人垂手為人，周旋五趣接化眾生，雖往來而無往來相；又真心乃平常心也，妄心乃不平常心也。』 肇論云：『夫聖心者，微妙無相不可為有，用之彌勤不可為無；乃至非有故知而無知，非無故無知而知，是以無知即知，無以言異於聖人心也。』
第三十三集
問：何謂不平常心？
問：真心無諸異因，為何佛說因果善惡報應？
問：真如空寂不生耶？ 未達真如者，由迷真如故作善惡因，由作善因故生善道中；由作惡因故入惡道中，逐業受生其理當如是；若達真如者，妄情歇盡契證真心，無善惡因所牽制，真如無所依托，住無所住，無所住而住。 莫將無依托，說同人間飄零之蕩子，似鬼趣無主之孤魂；六道眾生迷覺性故，妄情愛念，結業為因，生六道中受善惡報，如天業為因只得天果，諸餘五道亦然，是故有所依托，必遭受一切業力果報；達真如者，業盡情空，證得不生不滅之自性涅槃，不住一切法，不住一切境，不受一切業，無所依托，自由自在，縱橫大千，法身蕩蕩。
第三十四集 達真如者，四生六道時消殞，山河大地悉是真心，不可離此真如之外，別有依托處；既無三界妄因，必無六道妄果，妄果既無還說甚麼依托？當下必無彼此，既無彼此，何有依不依托？十方世界唯一真如，全身受用無別依托；能於示現門中，隨意往生而無障礙。
溫操尚書問圭峰禪師：『悟理之人一期壽終，何所依托？』 佛子當知！凡夫長劫迷來久矣！不識自心是真佛，不識自性是真法，欲求法而遠推諸聖，欲求佛而不觀己心，若言心外有佛，性外有法，堅執此情欲求佛道者，縱經塵劫燒身鍊臂，敲骨出髓刺血寫經，長坐不臥一食卯齋，乃至轉讀一大藏教，修種種苦行，如蒸沙作飯，只益自勞，爾但識自心，恒沙法門，無量妙義不求自得；是故佛言：一切眾生具足如來智慧德相，一切眾生種種幻化，皆生如如圓覺妙心。是故離此心外，無佛可成。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云：『諸佛如來法界身入一切眾生心想中，眾生心想佛時，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種隨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諸佛正徧知海從心想生。』
第三十五集 佛子當知！過去諸佛只是明心見性之人，現在諸佛亦是明心見性之者，未來諸佛亦當明心見性；願諸修道之人，切莫外求，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
問：若佛性現在此身，為何我不見佛性？ 臨濟禪師云：『四大不解說法聽法，虛空不解說法聽法，只汝目前歷歷孤明勿形段者，始解說法聽法；所謂勿形段者，是諸佛之法印，亦是汝之本來之心也，佛性現在汝身，何假外求？』
異見王問婆羅提尊者曰：『何者是佛？』
第三十六集 開悟祖師云：『眾生性即是佛性，性無二別，性外無佛，佛即是性，除此性外，無佛可得，佛外無性。佛性非色非心，非有非無，非因果法，纖塵不染，一法不立，至性中人。』
問：頓悟漸修兩門，實乃千聖化導四生六道之軌轍，悟既頓悟，何假漸修？修若漸修，何言頓悟？頓漸二義，更為宣說，令絶餘疑。 楞嚴經云：『理則頓悟，乘悟併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
第三十七集 開悟祖師云：『見性即見佛，不見性即是眾生，若離眾生性別有佛性可得者，無一法可得，不被法障，透脫三界凡聖境域，始得名為出世佛。』
問：作何方便，一念迴機便悟自性？ 開悟祖師云：『至道本乎其心，心法本乎無住，無住心體覺性不昧，性相寂然包含德用，賅攝內外能深能廣，非空非有，不生不滅，無始無終，求之而不得，棄之而不離。』
六祖壇經云： 開悟祖師云：『法身空寂妙用自在，性含萬德，體絶百非；於無念中，萬境俱寂，靈光獨耀，祖佛尚不可得，何來世間有為貪愛之心！自己之覺性，性即是佛，非凡聖所測。』
第三十八集
問：頓見法身更無階級，何假後修？漸熏漸成？ 杲禪師云：『利根之輩，不費多力打發此事，更不修治；中下根者豈可一期所悟，便撥置後修？故悟後，須長照察，妄念忽起皆不隨之，損之又損，以至無為方始究竟；天下善知識悟後，牧牛行是也，雖有後修，已先頓悟，妄念本空，心性本淨；於惡斷，斷而無斷；於善修，修而無修，此乃真修真斷，雖備修萬行，唯以無念為宗。』 六祖壇經云：『何名無念？知見ㄧ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 六祖壇經云：『善知識！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唐朝圭峰宗密禪師曰：『頓悟此性原無煩惱，無漏智性，本自具足與佛無殊，依此而修者，是名最上乘禪，亦名如來清淨禪也；若能念念修習，自然漸得百千三昧，達摩門下展轉相傳者是此禪也；頓悟漸修之義，如車二輪缺一不可。』
第三十九集 見性悟道者，雖有客塵煩惱俱成醍醐，但照惑無自性，空華三界如風捲煙，幻化六塵如湯消冰，若能如是念念修習，不忘照顧定慧等持，則愛惡自然淡薄，悲智增明，罪業斷除，功行精進，煩惱盡時生死即斷，若微細流注永斷，圓覺大智朗然獨存，即現千百億化身十方國土，赴感應機似月現，九霄影分萬水，應用無窮，度有緣眾生自在快樂無憂，名之為大覺世尊。 六祖壇經：『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般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徧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若百物不思，常令念絶，即是法縛，即名邊見。』 唯心訣云：『聞而不信尚結佛種之因，學而不成猶益人天之福，不失成佛之正因；況聞而信，學而成，守護不忘者，其功德豈能度量？』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法華經云：『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此一法乃眾生之本源，諸佛之妙道，亦是萬法之母，眾聖之尊；悟之者則了死超生，迷之者則輪迴不息。
第四十集 何謂寂滅？所言寂者，非對動之寂，而是從無始劫來，本自不動之寂；所言滅者，非對生之滅，而是從無始劫來，本無生滅之滅，此乃本性全體，萬法從此而發也。 真參實悟，不在文字，學道者，博極群書，理路太多，解路太過，反障本心與識作伴，如數他寶，自無半分錢，直須放下一切外學，單參未發之前是何面目？動靜中刻刻追究，是何境何理？唯守一念更無二心，不用博量，不用知解，不用待悟，不用會理，不可墮在寂滅處，不用掉在無事處，唯要深究未發以前，日久月深純一無二，心思不及，意識不行，時節若至，我法二執頓空，心地開通，自性法身自然彰顯。 開悟祖師云：『菩提法身不可以身得，身無相故；不可以心得，心無相故；不可以性得，性即是本滅自性天真佛故；不可以佛更得佛；不可以無相更得無相；不可以空更得空；不可以道更得道；本無所得，無得亦不可得，畢竟無法可得故。』
僧問：何謂宗？
僧問：何謂真心本淨？ 佛子發悟而悟此心，三藏唯顯此心，達摩直指此心，古今祖師善知識開示此心，此心靈妙，唯證相應。
第四十一集 無業大師云：『汝等見聞覺知之性，與太虛同壽，不生不滅，一切境界本自空寂，無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為境惑，一旦境惑，流轉無窮。汝等當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猶如金剛不可破壞，一切諸法，如影如響，無有實者，經云：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常了一切空，無一物當情，是諸佛用心處，汝等勤而行之，吾去矣！』
僧問：心性廣大無邊，因何卻在肉身之內？ 黃檗山斷際禪師傳心法要云：『諸佛與一切眾生，唯是一心，更無別法。此心無始以來，不曾生不曾滅，不青不黃，無形無相，不屬有無，不計新舊，非長非短，非大非小，超過一切限量名言，蹤跡對待，當體便是，動念即乖，猶如虛空，無有邊際，不可測度。唯此一心即是佛，佛與眾生更無別異，但是眾生著相外求，求之轉失，使佛覓佛，將心捉心，窮劫盡形終不能得，不知息念忘慮，佛自現前。此心即是佛，佛即是眾生，為眾生時此心不減，為諸佛時此心不添。』
第四十二集 頓悟漸修，多靜易成；上士動靜皆禪，中機廢事徧理；果然坐習純熟，自然動靜無礙。 上根頓修，如風吹雲，朗月當天；中機漸修，似磨鏡垢，塵淨光現；後學了悟本心，宿習濃厚，智劣心浮，於二六時中，動靜之內一切放下，善惡不思，念起即覺，如是用心，久久無妄，一日人法雙亡，根塵頓脫，真心獨照，伸縮無礙。 悟理之人，習氣未盡，遇境失念須要厚養，如牧牛牽制，隨處鞭伏；待心調步穏，不傷苗稼，方可撒手，不用牧童；若遇逆順境界，不起憎愛之心，則近道法身現矣！
問：古有高僧，全身坐化，長年不壞，髮爪自長，未審斯道是何理？ 滅盡定：滅盡心、心所而住無心位之聖者定。 一切眾生隨因受果，以緣生處可謂依託；悟心見性者，證道之人，非同世間飄零蕩子，猶如鬼道無主孤魂，蕩蕩游游，無依無處；佛子契悟法身現前，四維上下，三千界悉是真心，全身受用，別無依託之處，依無所依，無所依而依；托無所托，無所托而托；祖師云：『盡大地是沙門一隻眼，盡大地是伽藍。』
問：何謂萬法歸心？
第四十三集
問：何謂三如來藏？
問：何謂法身？
問：何謂不住無為，不盡有為？ 禪宗宗旨唯了自心，一念心淨即佛淨土，不論東西，唯自淨心。
楞嚴經云：『若眾生心，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去佛不遠，不假方便，自得心開。』
僧問：念佛人，臨終時，彌陀接引，是否真實？
僧問：何謂真懺悔？
問：彌陀經云：「從是西方過十萬憶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如是之說，虛耶實耶？
問：西方聖境黃金鋪地，樓閣欄楯七寶嚴飾，五色蓮花，八功德水，奇鳥雅音，寶樹演法，衣食宅宇隨意化成，人民受大快樂，如斯勝境，如實有之否？
問：念佛預知時至，坐脫立化，異香滿室，斯事莫非心所現？
開悟祖師云：
問：佛心無二，心外無佛，云何更立念佛法門？
開悟聖僧云：
第四十五集
問：尚有一些僧俗，念佛一生，臨終無佛來接引為何也？
問：何謂參禪念佛無二之理？
善導大師云：
僧問：達摩西方直指一心，自六祖以下，支分五派，各家獨立門庭，施設差別異相？ 四十二章經云：『出家沙門者，斷欲去愛，識自心源，達佛深理悟無為法，內無所得，外無所求，心不繫道，亦不結業，無念無作，非修非證，不歷諸位而自崇最，名之曰道。』
第四十六集 觀無量壽佛經云：『佛告阿難：諸佛如來是法界身，入一切眾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時，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諸佛正徧知海從心想生。』
涅槃經云：『獅子吼者，決定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若知自心佛性具足，則性外豈有法可求也？』 法華三昧經云：『無著無所依，無累心寂滅；本性如虛空，是名無上道。』 五祖弘忍大師云：『欲知法要，心是十二部經之根本，唯有一乘法，一乘法者，一心是，但守一心，即心真如門，一切法行不出自心，唯心自知，心無形色，諸祖只是以心傳心，達者印可，更無別法。』 六祖惠能祖師云：「汝等諸人自心是佛，更莫狐疑，心外更無一法而能建立，皆是自心生萬種法，經曰：『心生種種法生。』其法無二，其心亦然，其道清淨，無有諸相，汝莫觀淨及空其心，此心無二，無可取捨，行住坐臥皆一直心，即是淨土，依吾語者，決定菩提。」
普岸大師云：『大道虛曠，唯一真心，善惡勿思，神清物表，更復何憂！』 黃檗禪師云：『但悟一心，更無少法可得，此即真佛，佛與眾生，一心更無有異，不如言下，自認取本法，此法即心，心外無法，此心即法，法外無心。』 安國和尚云：『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者，無所住即是不住色，不住聲；不住迷，不住悟；不住體，不住用。而生其心者，即是一切處而顯一心；若住善生心即善現，若住惡生心即惡現，本心即隱沒；若無所住十方世界，唯是一心，信知風幡不動，是心動。』 歸宗和尚云：『即心是佛，徹底唯性，山河大地，一法所印，真實不虛，是諸佛本源，菩提之根骨；佛何者是？即今言下是，更無別人。譬如一色，隨眾生見得種種名；一切法唯是一法，隨處得名。』 金光明經云：『法施與人，有五勝利，云何為五？一者法施兼利，財施不爾；二者法施能令眾生出於三界，財施之福，不出欲界；三者法施能淨法身，財施唯增長於色身；四者法施無盡，財施有盡；五者法施能斷無明，財施唯伏貪愛。是故善男子！功德無量無邊，難可譬喻。』
金剛經云：
第四十八集 強立種種名字，或心或佛或眾生，不可守名而生解，當體便是，動念即乖；以無言至於無言，禪也；以有言至於無言，教也；心是禪法，語是教法。 但盡凡情，別無聖解；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眾生於無生中，妄見生死涅槃，如見空花起滅；理雖頓悟，事須漸修。 凡人臨命終時，但觀五蘊皆空，四大無我，法身無相，不去不來，生時性亦不生，死時性亦不去，湛然圓寂，心境一如，但能如是直下頓了，不為三世拘繫，便是出世自由人也。若見諸佛無心隨去，若見地獄無心怖畏，當下無心同於法界。 何謂中道第一義諦？真空妙有？即是非空非有，不斷不常，無得無失，無凡無聖，無生死，無涅槃。乃至無一切世出世間之法，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但有言說，都無實義，唯是獨一真心故。 般若經云：『設有一法，過涅槃者，我亦說如幻如化，何以故？世出世間諸法，一切凡聖之法，皆不出自我一真心。』 海印菩薩所問淨印法門經云：『佛告舍利弗言：譬如耆婆醫王，普觀大地，一切草木無非是藥，修行般若波羅蜜多菩薩亦復如是，觀一切法，無非菩提。』 一切法皆是菩提，則一切法皆真心矣！既一切法皆我真心，則不見一切法矣！識得自心，大地無寸土；萬法皆是自己真心，豈有大地非心耶？大地即己，全為我之真心，豈有寸土可得耶？非但寸土不可得，乃至一微塵亦不可得，若有一微塵百分之一可得者，則唯心之義不成矣！如是，方可稱為最上一乘，真空妙理也。
第四十九集
問：妙明真心，如何會得？ 佛子當知！法從分別生，還從因緣滅，滅是諸分別，是法非生滅，生滅唯心，法無動靜；種種隨心轉，唯心非餘法，心生法生，心滅法滅，眾生妄分別，諸聖通達無我法，淨空分別相，直入涅槃界。 唯此一心即是佛，佛與眾生更無別異，但是眾生著相外求，求之轉失，使佛覓佛，將心捉心，窮極盡形，終無所得，不知息念亡慮，佛自現前。此心即是佛，為眾生時，此心不滅，為諸佛時，此心不添，本自具足，若不決定信此心是佛，縱使累劫修行，終不成道。 佛子當知！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不取無非幻，非幻常不生，幻法從何立？一切如幻，其幻不實，知幻是幻，守真抱一，萬法歸一心；既明心能生萬法，善亦由心生，自福其身，如珠現光，還照珠體；惡從心生，反以自賊，如鐵生垢，銷毀其形，證得善惡本空，自性纖塵不染，法身當體普現矣！ 以心為智，即是本性寂照之用，此智凡聖皆具，用有淺深，是故，終日圓覺，而未嘗圓覺者，凡夫也；欲證圓覺，而未極圓覺者，菩薩也；住持圓覺，而具足圓覺者，如來也；離圓覺無六道，捨圓覺無三乘，非圓覺無如來，泯圓覺無真法，如是皆一道也，三世諸佛所證，皆證此圓覺也。
第五十集 一心為如來所說之根本，如來依此一心而成就佛道；教理行果，皆依此心；若離於心得成佛者，無有是處；此心攝一切世間出世間法，依於此心，顯示摩訶衍。 若一切唯心，世間何處住？去來依何法？一切諸法，悉出心中，心即大乘，心即佛性，一心具足三藏教典，十方三世諸佛皆由此心而得成佛道。 不見煩惱異於涅槃，是名平等，何以故？煩惱與涅槃，同是一性空故；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滅即出三界，是知三界生滅，萬法有無，皆由一心；見如如之性，一切時一切處，無非諸佛大禪定。 一切眾生皆是道場，是不動相故；實相理徧為場，萬行通證為道；即道無不至，場無不在；若懷道場於胸中，遺萬累於身外，雖復形處憒鬧，乘動所遊無非道場也。 佛言：『我坐道場時，不得一法，唯得顛倒煩惱所起畢竟空性，以無所得而得，以無所知而知。』 心造諸如來，若逆轉即生死；三界虛妄，皆一心作；如水之體無方圓，入方器則方，入圓器則圓；諸佛非天非人，而能天能人；譬如一心力，能生種種心，如是一佛身，普現一切佛，如是通達法身無差別，非古非今不增不減。 菩提即是道，道即是自性清淨心，湛然不動，是正覺無相之真智，其道虛玄，妙絶常境，聽者無以容其聽，智者無以運其知，辨者無以措其言，像者無以狀其儀。菩提心非有非造，離於文字；菩提即是心，心即是眾生，若能如是解，是名菩薩修菩提心故。
第五十一集 佛子當知！天下至親，無過於心，父母非可比，親友非可比，佛子與道合，即與佛心無二；我與己為親，智者善調心，則得生善處；若心外有見，則二法生，二則成疏，念念違背真如；若得真如則無諍，得真如則入宗門，畢竟十方諸佛，依正念無二之法，共證一真故。 一即是心，心即是一，離心無一，離一無心，一心無二；一切諸法平等一味，一相無相，無相無無相，剎那自他無對，能所無生，念念冥真如，心心合道；乃至有所立，一切皆錯亂，若見唯自心，是則無違諍。 自性若住持，若夢中生口，應有二種心，而心無二相，如刀不自割，如指不自觸，如心不自見，法身亦如是，佛子入此不二門，眾生如，佛如，一如無二如；約自證法，則禪定為父，般若為母，而生清淨法身；約利他法，則方便為父，慈悲為母，而生應化佛身。 有念即生死，無念即泥洹，六道生死法不離一心，涅槃解脫法不離一心，八萬四千法門不離一心，一切真俗之境皆從心所現，心為主，法為伴，能所相攝，主伴更資，隱顯俱心，卷舒唯心；若覺此法即佛，若迷此法即凡，迷悟不出一心，佛魔由心造。心外見法，名為顛；理外別求，名為倒；凡夫乃至九十六種外道，皆為不了自性法身，盡成顛倒迷執，故輪轉生死海。 自性不取境，亦不可滅，以境自虛，因心執有，若著境，若滅法，二俱成倒；自覺本心，不滅於外法，轉虛妄分別，即是中道法；唯心無二法，滅能所心，不見一法，猶如虛空，無生滅，無增減，諸佛如是證，如是說。 開悟祖師云：『終日騎牛不見牛，昧了自家忘了牛；千里追尋覓不得，忽爾覺知我騎牛。道源不遠，性海不遙，但向己求，莫從他覓，覓即不得，得亦不真；求佛欲作佛者不作方便，頓了心源，明見佛性，即心是佛，即佛是心，非妄非真故。』
第五十二集
僧問：古德行者臨生死之際，有談笑脫去者，今何寂寥無有？ 西天禪宗十九祖鳩摩羅多尊者向闍夜多曰：『業從惑生，惑從識有，識依不覺，不覺依心，心本清淨，無生滅，無造作，無報應，無勝負，寂寂然，靈靈然。汝若入此法門，可與諸佛同矣！一切善惡，有為無為，皆如夢幻。』 四祖道信禪師云：『莫繫念，念成生死河，輪迴六趣海，無見出長波。』 慧忠禪師答：『念想由來幻，性自無始終；若得此中意，長波當自息。』 四祖又示偈曰：『余本性虛無，緣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還歸空處坐。』 慧忠禪師答：『虛無是實體，人我何所存？妄情不須息，即汎般若船。』 四祖道信安心偈云：『人法雙淨，善惡兩忘；直心真實，菩提道場。』
第五十三集
無住禪師云：
杜相公問：『何名第一義？第一義者，從何次第得入？』 大乘起信論云：『當知一切法從本以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畢竟平等，無有變異，唯是一心，故名真如。』
唐朝相公杜鴻漸問：『云何不生？云何不滅？如何得解脫？』
唐相公問：『何名明心見性？』 真淨克文禪師曰：『了無一法，祇在臨時，把來便用，更莫遲疑。』
第五十四集
第五十五集
寒山曰：
寒山曰：
第五十六集
唐順宗問：『生從何方來？滅向何方去？既言常住世，今佛在何處？』
唐順帝又問：『佛向王宮生，滅向雙林滅，住世四十九，又言無法說，山河及大海，天地及日月，時至皆歸盡，誰言不生滅？疑情猶若斯，智者善分別。』
第五十七集
僧問：『如何是佛？如何是魔？』
僧問：『盡世參禪不獲開悟，有何果報？』
定應大師布袋和尚云：
僧問：『如何降伏妄心？』 布袋和尚曰：『汝本是佛，何滯凡情？當剷剭諸緣，滌蕩塵習；力究心體無生，須達妙明無性。果獲無礙圓通，便是出塵羅漢，否則，屈殺丈夫也。』 布袋和尚曰：『吾有一軀佛，世人皆不識，不塑亦不裝，不雕亦不刻，無一滴灰泥，無一點彩色，人畫畫不成，賊偷偷不得，體相本自然，清淨非拂拭，雖然是一軀，分身千百億。』 懷深禪師曰：『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滅，若能如是解，諸佛常現前。』
第五十八集 三界虛偽，唯心所作，離心即無六塵境界。乃至一切分別，即分別自心，心不見心，無相可得。心外有法，生死輪迴；心外無法，生死永棄。諸法所生，唯心所現；三界無別有，唯是一心作。 佛經云：『若能教三千大千世界眾生，令行十善，不如一食頃，一心靜處，入一相法門。若能諦了自心，以此定慧相應，則能不動塵勞，便成正覺。』 永明壽禪師云：『若欲窮微洞本，究旨通宗，則本性離一切相，畢竟寂滅。絶昇沉之異，無縛脫之殊，既無在世之人，亦無滅度之者。二際平等，一道清虛，識智俱空，名體咸寂，逈無所有，唯一真心，達之，名見道之人；昧之，號生死之始。』
郡主郭平川指壁間佛，問法舟禪師：『此佛何不放光？』
法舟禪師曰：
法舟禪師曰：
法舟禪師曰：
第五十九集
荊州天皇寺道悟禪師曰：
僧問：『四大如何而有？』
有大臣問：『此身從何而來？百年之後復歸何處？』
示偈曰： 永嘉大師曰：『夢中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
僧問：『如何是無盡藏？』師良久。僧無語。
第六十集 諸佛諸祖唯傳一心，不傳別法；佛子不達本心，便向外求，於妄心中起妄功用，所謂如邀空花欲結空果，緃經塵劫只名有為。須知見性成佛，性乃不是見他人之性，佛乃不是成他人之佛，決定是汝諸人本有之性，與法界眾生無別，人人本具，個個不無。於一切時處，行時，看誰在行？住時，看誰在住？坐時，看誰在坐？臥時，看誰在臥？語默動靜時，看誰在語默動靜？穿衣喫飯時，誰在穿衣喫飯？迎賓待客時，看誰在迎賓待客？施為動作時，看誰在施為動作？疑神疑鬼時，看誰在疑神疑鬼？如是看來看去，自性頭頭獨露，法法全彰，萬境不能侵，諸緣不能入，是非得失無縫可入，凡聖盡空，唯是一個『誰』？更無別念；上下無路，進退無門，情消見絶，豁然爆地一聲，法身全體顯露，方知非假他求。 自家寶藏人人本有，各各天真，只為無始時來無明業識所覆，是故不能現前；自性未發時自在家裏坐；當發時，便離卻本位走出門前，擬心即差，況復有言！
第六十一集 實相本體，本圓本明，本寂本靈，亘曠古而有種，混太虛而無形。任它外變，獨我中虛；涉入道環，體亡幻事。古德云：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為萬象主，不遂逐四時凋。 佛法也無如許多般，只要諸人一切時處中放教身心，四大無我，五蘊皆空，廓落無依，本地靈明，毫髮不昧，不染不著不住，如是履踐，自然一切時合，一切時應，了無纖毫之法能障汝道。身前身後獨靈明，一切如來出此經，歇盡狂心便相見。幻滅非無，圓覺非有；虛而長靈者誰？死而不亡曰壽，此無量光壽，方喚作衲僧。
有僧問：『離心意識參，出聖凡路學，未審如何下手？』
裴休宰相至誠捧一尊佛像於黃檗禪師前跪曰：『請師安名！』
第六十二集
無了禪師示化說偈曰：
黃檗希運禪師曰： 千種言，萬般解，只要教君長不昧，萬般存此道，一路涅槃門。 動則起生死之本，靜則沉昏醉之鄉；動靜雙泯則落空亡，動靜雙收則顢頇佛性。
洪壽禪師曰：
僧問：『用何工夫？』
庫頭問：『如何是日用神通變化？』
僧問：『如何是善知識？』
第六十三集 慧經禪師，明朝人，撫州崇仁斐氏子，難產祖父誦金剛經而誕生，出家一日因搬石，堅不可舉，極力推之，豁然大悟，二十四年未曾下山。
慧經禪師曰：
法性本如如，因緣隨妄起，知妄返歸真，究真無終始。
慧經禪師曰： 披衣終夜坐禪床，自性空寂無一物，但見體用不二門，幾人到此肯承當。
大道明明心目間，不須擬議著心攀。觀空入定翻成遠，逐句尋言轉見難； 禪宗千喝並萬喝，左打及右打，不為別甚事，只要解脫灑。佛子既臨法會，當以法為先，若不得法，所修何益？何者是法？即是汝心是！即心是佛，即佛是心。心無形無色，貫滿十方。此心在眼能見十方色，在耳能聞十方音，如是六門無不鑒覺，如是自會自見，自成佛道。
僧問：『何故眾中無一人發問？』
僧問：『古德曰：「離卻心意識，絶卻凡聖路，然後有參學分。」吾欲離心意識未能，何也？』
僧問：『若如是則無心意識耶？』 一人發真歸元，十方世界皆消殞；亦即一念不生，山河大地當下泯絶，何處更有山河大地？故知一切皆隨想念建立；畢竟，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若是真正道流，不教汝經典上留心，不教汝昏散上著腳，但教冷冰冰地，一切是非思量，恩愛名利攀緣，一齊放下；亦不住定，亦不散亂，亦不厭凡，亦不求聖，除了著衣吃飯，屙屎放尿，若加一毫伎倆，總名魔業！
僧問：『有一物明歷歷，佛祖覷不破，大地無人識，常在舌頭尖，盡力吐不出，請和尚吐出也未？』
僧問：『百年三萬六千日，翻覆元來是這漢，如何是這漢？』
第六十五集
唐朝宣宗皇帝問：『何謂佛心？』 宋濂乃明朝翰林學士，宋濂字景濓，號無相居士，濂將誕，母夢異僧，手持華嚴經，謂曰：「吾乃永明延壽，願假一室，以終此卷。」覺已濂即生，因名曰：壽。後更名濂。宋濂有異稟，六歲日記二千餘言，九歲能詩，既長，博通經史。宋濂博通內典，四方慕名問道者，紛至沓來。
天臺僧問：『經中所說，父母之恩，鴻博勝羨，不可思量，某欲假如來三昧之力，引濟神明，未知何法而可？』
四十二章經云：『佛言：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
真源湛寂，撓之則昏，靜之照之，鏡而無痕。 佛子當知！一切眾生第八識從無始以來本自具足，盡未來際常住不壞，第八識永遠不生不滅，只有所生之名色、五蘊、六根、六塵、六識、十二處、十八界才有生滅，第八識心體在凡不減，在聖不增。
無慍禪師曰：
心月禪師曰：
克文禪師曰： 克文禪師示眾曰：『了無一法，祇在臨時，把來便用，更莫遲疑！』
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己？』
舒州龍眼和尚『粥飯』頌：
第六十七集 佛子當知！佛佛大事，經藏所載，離相離名；證體顯大智大悲大願力；纖塵未動前，猛著精彩，一提提得，便見輝赫古今，照耀天地！大而徧十方，濟度四生；小而語默動靜，俯仰折旋，靡不左右逢原，無不親切，見性大智者，大智得大用是也！
僧曰：『弟子近日坐禪，見得非斷非常也。』
僧又曰：『弟子道崇無心！』
普寧禪師良久又曰：『見麼？』 僧曰：『弟子二十一年，旦暮望今，一時已滿足。』感淚數行，作禮九拜。普寧禪師佛前燒香，與之印可，將自己法衣一頂付之，以表燈燈相傳，續佛慧命，以光末運，次為說付法偈：「我無佛法一字說，子亦無心無所得；無說無得無心中，釋迦親見燃燈佛。」
第六十八集 佛子當知！眼無所染則色塵絶，耳無所染則聲塵絶；一根既爾，諸根亦然；諸根既爾，諸塵亦然；諸塵既爾，諸法亦然；諸法即爾，則曠大劫來捨身受身、出胎入胎，四大、五蘊、十二處、十八界、二十五有、森羅萬象、明暗色空、世出世間，無一針鋒許，非各各當人，得大自在、得大受用、得大解脫、得大安樂時節，日日無生，年年涅槃。
學道無他事，只要心堅確，此心若堅確，業風不得便！
唐朝百丈禪師曰：
大般若經第五百六十九卷．法性品第六
大般若經云：『天王！當知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能如實觀真淨法性，一切聖者如實悟入，無能修者，無所修法；無能行者，無所行法；無心，無心所；無業，無異熟；無苦無樂，如是觀者，名得平等。無異遠離，隨順廣大，無我我所，無高無下，真實無盡，常住明淨。所以者何？一切聖法由此成熟；因是性故，顯現聖者，諸佛如來無邊功德不共之法，從此性生，由是性出；一切聖者戒定慧品，從此性生；諸佛菩薩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從此性出；是性寂靜，過諸名相，性是真實，遠離顛倒；性不變異，故稱真如，是聖智境，故名勝義，非有非無，非常非斷，非生死，非涅槃，非染非淨，離一離異，無相無名。』 大般若經云：『法性離相，諸法離相，無二無別，何以故？諸法離相，即法性離相；法性離相，即有情離相；有情離相，即法界離相；法界離相，即諸法離相，如是離相，求不可得。』
大般若經云：『法性真如，有情真如，無二無別；有情真如，法性真如，無二無別；法性真如，諸法真如，無二無別；諸法真如，諸佛真如，無二無別；法性真如，三世真如，不相違逆；過去真如，未來真如，不相違逆；未來真如，現在真如，不相違逆；現在真如，過去真如，不相違逆；三世真如，即蘊界處真如；蘊界處真如，即染淨真如；染淨真如，即生死涅槃真如；生死涅槃真如，即一切法真如。天王當知！真如名為無異無變，無生無滅，自性真實，以無諍故，說名真如。如實知見諸法不生，諸法雖生，真如不動；真如雖生諸法，而真如不生，是名法身清淨不變，如虛空無等等；一切三界無有一法所能及者。』
第七十集
僧問：『如何是佛？』
僧問：『如何是佛？』
僧曰：『學人不會！』
僧問：『如何是佛？』
僧問：『如何是佛？』
川禪師曰： 正璋禪師上堂，顧視左右良久曰：『黃金雖貴，入眼成塵。』便下座。 日印禪師上堂，顧視大眾，拍禪桌一下曰：『聊表不空！』便下座。 志先禪師上堂云：『本來無事，不得生事，行為道場，立為佛事，坐為禪定。』
謀獻禪師上堂曰：
日本佛光國師上堂曰：
第七十一集
僧問：『從無量劫來，流浪生死，如蕩子離鄉，一日遠一日，何時得返？』
足恩禪師曰：『人人眼似千日晃耀，各各耳如萬谷玲虛；世出世間無一物可逃其影，無一聲不入其竅！甚是歷然！甚是感應！』
僧問：『如何是直截根源？』
僧問：『同一箇月，有時明有時暗，有時圓有時缺，是如何？』 寶峰禪師曰：『一月普現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以一統萬，一月普現一切水；會萬歸一，一切水月一月攝。展則彌綸法界，收來毫髮不存；雖然收展殊途，此事本無異致，當下見性悟得主，方見三世佛，歷代祖師，盡從此中示現；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羅，盡從此中流出；天地日月，萬象森羅，皆從此中建立，三界九地，六趣四生，盡從此中出沒；百千法門，無量妙義，乃至世出世法，盡從此出；是故，世尊拈花，迦葉微笑，達磨面壁，二祖安心，靈雲疑情盡淨；擊竹作響，香嚴頓契本來，祖祖傳心印心，無不由此而發也。』
僧問：『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未審路頭在什麼處？』
僧問：『如何出離生死？』師召僧，僧應：『諾。』
第七十二集 圓澄禪師曰：『道遠乎哉，觸事而真！聖遠乎哉，體之即神！不可以知知，不可以識識。古德云：「開口成雙橛，揚眉落二三，舉心爭萬里，動念隔千山！」』 仁益禪師曰：『有個漢子病，病後死，死後膖脹，爛壞蛆出，扛去燒成灰，颺卻灰成空，一靈性往別處受生。佛說：本自不生，今亦不滅，汝作麼生？』 峰愚和尚垂語云：『三世諸佛因甚披毛戴角在異類中行？白日青天因甚開眼作夢？一塵不立因什麼法法全彰？』
清海禪師室中垂語云：
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己本分事？』
僧問：『為何吾不見佛性？不覺佛性？』
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己？』 襄州洞山初禪師上堂曰：『森羅萬象，乾坤大地，百千諸佛，日月星辰，地獄三途，起心動念，每日經歷，皆是禪德自己！何不向這裏體證承當尋覓看，驀然覻得倜儻分明，不虛行腳也！自得箇安樂田地！』
師觀禪師上堂曰： 石契禪師曰：『歇得念念馳求心，著衣喫飯，屙屎送尿，是解生死法；不歇得念念馳求心，著衣喫飯，屙屎送尿，是生死無際，輪轉不息！』 佛子當知！佛法在汝日用處，在汝語言問答處，在汝行住坐臥處，在汝施為動作處，在汝語黙動靜處；擬心思量分別，便又不是！念而無念，無念而念，動靜了無痕，直下無心，全體聖心。
行瑛禪師曰：
第七十四集
洞山良价禪師曰：
洞山良价禪師曰：
第七十五集 佛法在什麼處？在穿衣喫飯處，搬柴運水處，迎賓送客處，一切行住坐臥了無痕；纔舉心動念，便又不是。勿向外求，須徹見自心，實踐將去，方纔有箇著落。 涅槃有三因，所謂正因、緣因、了因。火喻正因，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也。鑽研喻緣因，良師益友激發也。火出木蓋，喻了因也。木即煩惱生死也，一切眾生若無善友激發，雖有佛性，被煩惱遮覆，不得現前，豈能解脫？是以欲求解脫，實要因緣成熟，祖心是足下激發之友，當深信之。
眼能見，耳能聞，天真明妙不須尋。眼見色時色非色，耳聞聲處聲非聲，
光明寂照徧河沙，凡聖含靈共我家。一念不生全體現，六根纔動被雲遮。
第七十六集
僧問：『求和尚開示生死路頭！』
僧呈讚佛偈給與隆琦禪師，師云：『佛要汝讚作麼？』僧無語。
隆琦禪師云：
清朝龍谿禪師曰：『單傳之道，別無言說，唯要自己放下身心，及一切塵勞，直下返照本來面目，覷破無位真人，不被外物所蒙，如鏡對鏡，了了分明，原無一物染污，亦無點塵留礙，自性圓陀陀活潑潑，赤灑灑轉轆轆，名不可名，直下自徹、自悟、自了而後已！既徹悟了然，則生死去來自由自在。處富貴不為富貴所牢籠，處人天不為人天之所留礙，可謂萬象主而作四生父！以天下為一家，以萬類為一子，繼往開來，駢？民福，聖種彌隆於後代，法門砥柱於千秋。』 自性法身本來現成，奚假修持；本來清淨，阿誰污染？本來圓明，阿誰塞礙？本來具足，阿誰欠少？雖是如此，大難承當，苟能如是信得及，提得起，放得下，「佛」之一字吾不喜聞，便能坐斷報化佛頭，凡聖位無我空寂，自性圓陀陀，活潑潑，東湧西沒，南昇北降，無可不可。吾知其法寶大王，不求自至；無價明珠，隨時應現。取用不竭，利濟無窮，生死岸頭，出沒自由，逆順縱橫，無罣無礙；不度眾生，眾生度畢；不顯神用，神用已全，便是大乘佛種，豈是人天小乘之可測也！
第七十七集 佛子當知！世出世間，無有一法不從精進而得，況無上大道至真至妙者乎！是以大丈夫，須明大丈夫之事，滿大丈夫之志，成大丈夫之願。學道先須戒根清淨，因果分明，心地圓潔，而後吐出無非清風明月，了無一塵為障為礙，究竟見性悟本，何愁生死去來不自由自在！倘一毫未了，說詩作偈，只是自謾漢子，到頭總用不著，與本分事有何交涉哉！
僧問：『自己死後不知向那裏？或甚麼形？』
僧問：『人投生諸侯卿大夫家，俱是夙世善業所感，然有青年而夭者，未審何業所致？』
第七十八集 佛未出世，祖未西來，照天照地，無欠無餘，若僧若俗，皆可成佛作祖。今但二六時中，四威儀內，無時間斷，看定「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密密提起，不為世事所奪，塵緣快樂時，自當猛省，不可放逸，愈久愈空，久久純熟，豁然透脫，靈光獨耀，此乃火宅化紅蓮。 佛子當知！歷歷明明，蓋天蓋地，說甚麼無消息？歷歷孤明亙古今，當頭一棒指諸人，箇中若了全無事，萬水同源一派真。 佛子當知！常住真心，覿體全彰，擬思即錯，動念即乖，十方三世佛了無差別！知此者，謂之大智；行此者，謂之大行；示此者，謂之大慈；廣此者，謂之大悲。百千三昧，皆由此出。奈何眾生迷此，蔽慧日於欲海，埋智劍於塵封，處處貪著，頭頭滯礙；豈知水月鏡像而無體，空華陽燄以非真；莫道凡情不可執，直饒聖號亦是假；但當見性破惑，撒手承當，直登無生涅槃，與十方諸佛同一鼻孔出氣。 念佛一聲即到家，西方大道如弦直，擬涉思惟路即差。那箇男兒不丈夫，何勞特地裝模樣。大道從來本現成，何分女相與男相，何以故？法身無色無相，猶如虛空，無生無滅，無增無減故。
第七十九集 佛子當知！直指之旨，不立語言文字，無論僧俗男女，只教當下見性成佛。如何是佛？汝心即佛，還信得及否？若信得及，超生死不相干之地，了鬼神覻不破之機！苟或未能，正好向日用尋常處，努力參究！佛即汝，汝即佛，人法雙泯，本無一物示君。
僧問：『己事未明，乞師指示。』
僧問：『道人禮拜且止，佛法在甚麼處？』 佛是眾生屋裡了事人，眾生是佛屋裡不了事漢；若要一樣，但佛與眾生一時放卻，則無了無不了，凡聖情盡，體露真常。
僧問：『十二時中如何行履？』
僧問：『千山萬水如何登涉？』
第八十集 佛子當知！至美不華，至言不煩；夫華與煩，去道遠甚；美玉無瑕，雕文喪德。清淨法身佛亦復如是！無為無修，無生無證，現前一念心，赤躶躶，圓陀陀，纖塵不染，萬法不立，真常獨露，何以故？法身無舊新，無生滅，無大小，無增減，無遠近，無垢淨，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唯證相應故。 宗泰禪師上堂曰：『此一大事因緣，自從世尊拈花，迦葉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今付摩訶大迦葉。以後燈燈相續，祖祖相傳，迄至于今，綿綿不墜，直至遍地生華。故號涅槃妙心，亦曰本心，亦曰本性，亦曰本來面目，亦曰第一義諦，亦曰法身，亦曰爍迦羅眼，亦曰摩訶大般若，在男曰男，在女曰女。汝等諸人，但自悟去，這般盡是閑言語！師遂拈起拂子曰：「會了喚作禪；未悟果然難難難，目前隔箇須彌山；悟了易易易，信口道來無不是。」』 佛子當知！涅槃妙心，佛佛廣說，大智莫能知；祖祖相傳，凡情詎能測？入死出生，去來不變。此一大事，乃先佛之根本，群生之性命，亙古亙今，未嘗改移，在聖在凡，未嘗增損。語言求之，返成諍論；寂黙求之，墮於斷滅，到此唯聖與賢，乃能共證。 佛子當知！祖師心法，洞貫十方，今古恒然，法爾如是！如是之法，不假修而自就，不假得而自圓，一切現成，名不退地。用而非有，不用非無，妙體湛然，恒常不變。體合妙用，應備無為，映現重重，無邊色相。心無自性，觸事全彰，不動道場，遍十方界無所障礙，如是成就空化佛事，轉大夢幻法輪。 祖心禪師上堂曰：『佛法至論，非辯口利詞之所為，非神通修證之所得，直饒盡乾坤大地，都作一問來，只嬴得一場戲論，去道轉遠！祖師西來，只要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乃至三乘十二分教，如將黃葉作金錢，權止小兒啼哭！大道本來空寂，不用安排造作，亦免費力擬思，本自圓湛十虛，寧有方所！見性法門，盡是諸人本有之事，不因修證，不因求得，不從人得，只須根塵脫落，能所雙泯，證入絶侍待，法身不生不滅，一得永得，一證永證，永不退失，若能如是，可謂圓頂方袍，續佛慧命。』
第八十一集
僧問：『心徑未通時如何？』
僧問：『明明在目前，欲覓覓不著！』
行珙禪師一日見一位僧人舉古舉今，
僧問：『真佛住在何處？』
唐順宗詔尸利禪師入內殿咨問禪理
僧問：『宗門事從何門得入？』
侍郎無垢居士張九成謁善權清禪師，問：『此事人人有分，箇箇現成，是否？』
第八十三集 法演禪師曰：『世有一物，亦不屬凡，亦不屬聖，亦不屬邪，亦不屬正；萬事臨時，自然號令！真相無形，示形現相，千怪萬狀，自此而彰，喜則滿面光生，怒則雙眉陡豎，非凡非聖，或是或非，人不可量，天莫能測，直下會得本地風光，一切皆在無言中。 杭州靈隱山玄本禪師因見僧看經，問僧看什麼經？僧無語，師示偈曰：『看經不識經，徒勞損眼睛；欲得不損睛，分明識取經。』 嘉興白蓮慎初暹禪師，晒藏經，向僧眾曰：『這卷真經，不從世尊宣揚，亦非慶喜結集；龍宮海藏未曾收，梵語唐言能譯！大眾還見真經麼？』展手下座。
僧問：『如何是佛性？』
第八十四集
下大雪，僧推窗望之曰：『滿山都是雪！』
僧問：『若能轉物即同如來，萬眾是物，如何轉得？』
饒州道生禪師曰：
不坐禪但心不亂，不持戒但不犯戒，妙覺心珠白如日，當體虛玄一物無， 佛子當知！雲生於空，忽起忽滅；生從何起？滅向何處？今之人也同雲之無根，去來無依，流浪飄泊！竟不自知性靈，無作無為，無繫無縛；在身也六根無住，在空也不染不污。今之噉味舌用，皆識神分別，耳聞、眼見亦復如是；一摶血肉中；不知識神從何而入為人，一旦破解見性，即入如來地，永斷三界。
第八十五集 法界者，一切眾生本體也，從本以來靈明廓徹，廣大虛寂，唯一真之境而已！無有形貌，無有諸色，而含容萬有，昭昭於心目之間，而相不可覩，晃晃於聲塵之內。法界性者極諸佛神智妙用，徹諸法性相理事，盡修行心數門戶，可謂窮理盡性是也。
僧問：『懇切乞和尚示箇入路！』
際融居士問：『弟子此生姓史，不知一氣不來，姓箇什麼？』
第八十六集
佛遺教經云： 佛子當知！生死問題，固然不可掉以輕心，但也不必過分憂慮自擾，應循正道解決，生死心不可不切，若生死心不切，易受世緣糾纏分歧，或落無事放逸中；若過度畏懼生死，容易為憂愁魔所侵。佛子當知！實則生死只是迷失自心，真心並無來去，生來死去，只是一場虛驚！生由真心出，死又回真心；生即無生，死即無死，生死不離真心，真心與生死丕一不異故。
有行者問：『生死事乞師一言！』 佛子當知！佛者，覺也！未覺悟前，吾人但勤種善根，多培福慧，以漸頓法門，日夜揩磨，消得一分塵念，顯得一分般若，透得一分光明，驅得一分黑暗，時節若至，速者今生，遲者多生，其理自彰，見性悟道，如蓮華開，如睡夢覺！作如是因，得如是果，此乃百無一失辦法，亦稱佛道是也。
第八十七集
僧問：『如何得成佛去？』
第八十八集
僧問：『如何得證法身耶？』
僧問：『清淨法身如何超得？』
第八十九集
僧供佛，慧忠禪師問：『佛是什麼義？』 開悟祖師曰：『人中寶，人中寶，一顆神珠明已久，從來顯現徧娑婆，人中達得無生老；了無一法，祇在臨時，把來使用，莫更遲疑。一一超然一一玄，莫將情計自留連；從來大道無文字，不要安排喚作禪。』 佛子當知！世人本性猶如太虛，不遷不變當體全真；人雖有生死，其性不損，亙古靈明，毫無虧欠。生由性出，死返本性；生死不離本性，生死與本性不一不異，若如是正見，是佛見，當下剎那不隔毫端，永斷三界，與十方諸佛把手同行。
第九十集
順治皇帝問：『有不參話頭悟道者麼？』
順治皇帝問：『日對萬機，還參得禪麼？』
順治皇帝問：『參禪工夫何處入門？』
順治皇帝問：『見性悟道之人，隨所去來，不被物轉，是否？』
順治皇帝問：『悟後之人，還復迷否？』
順治皇帝問：『悟道之人還落輪迴也無？』
順治皇帝問：『禪意、教意，佛門一理，為何又有不同？』
第九十一集 如何是佛？麻三斤。切不可著在佛上作活計！若著佛之一字，即被佛境所惑。古德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斯之謂也。 夫禪之與教本是一體也！禪乃佛之心，教乃佛之語，因佛語見佛心。譬如百川異流，同歸於海，到海唯是一味，無有異味，禪之與教亦復如是。 達磨祖師入寂，梁武帝追憶，撰碑云：『嗟夫！見之不見，逢之不逢，遇之不遇，今之古之，怨之恨之。』復讚云：『心有也曠劫而滯凡夫，心無也剎那而登妙覺。』 「皇帝菩薩」之稱，梁武帝篤信佛教，依慧約禪師受菩薩戒，首都建康有大寺七百餘所，安僧立眾一萬三千餘僧，四次捨身同泰寺，自講涅槃、般若、三慧經。在位四十八年，世壽八十六。 克文禪師上法堂云：『大道不假雕鐫，人心何須造作！但知一切臨時，拈來無非妙藥！』驀拈柱杖云：『豈不是妙！』又擲下云：『抛來擲去，有什麼過！』乃喝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 「大道虛曠，常一真心，善惡勿思，神清物表，隨緣飲啄，更復何為。」 峰凌禪師上法堂，竪佛子曰：『若論這個在天天中之尊，在人人中之貴，在法法中之王，在物物中之大！向這裡洞徹得去，三世諸佛與諸人無二，諸人與三世諸佛無別！無二無別，光明顯赫，萬象森羅一掌中，大千剎海都超越！』 明朝崇禎皇帝忌日，萬真大師拈香畢，竪拂云：『從上古人，只為這個東西，顢頇了許多英雄豪傑，賺陷了許多高人達士，抛撒了許多油鹽醬醋，今日老僧不徇人情，向汝等於日用二六時中，行住坐卧處，穿衣喫飯處，運水挑柴處承當。若承當得來，英雄豪傑也顢頇他不得，高人達士也賺陷他不得，油鹽醬醋也抛撒他不得，且問大眾，如何是這個東西？參！』
第九十二集 佛子當知！光陰迅速歲月遷流，大事未明如喪考妣，快馬加鞭悟入，事同一家！纔涉思惟，流轉不息！大道人天一鑑收，生死老病非他物，渴飲飢餐祇舊人，亘古亘今無別物，有何玄妙可貪求！
僧問：『生死不明，乞師開示？』
僧問：『獨居丈室，當何所務？』
僧問：『如何是真際？』
僧問：『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在什麼處？』
僧問：『世尊覩星悟道，且道悟個甚麼？』 佛子當知！誦佛之言，存佛之心，行佛之行，證佛所證，久久必有得證，如此行履，固不失為一世之賢者；然而禪門一著，須徹見自己本地風光，方為究竟，自性法身雖人人本具，但為客塵妄想所覆，若不痛加鍛鍊，終不見道；若能一念無生，全體是佛，何處別有話頭！
第九十三集
中峰明本禪師詠淨土詩：
嘉興如空禪師曰：
嘉興如空禪師曰：
師又曰：
優曇和尚念佛偈：
明朝憨山大師費閑歌云：
第九十五集 師又曰：『畢竟是珠轉佛？畢竟是佛轉珠？晝夜循環百八，捻破方知是渠！』
三峰禪師曰：
中峰明本禪師詠淨土詩：
懷信禪師示修淨業者曰：
興隆禪師示淨土詩：
僧問：『念弗法門，亦可見性成佛乎？』
第九十六集 如來藏經云：『善男子！我以佛眼觀一切眾生，貪欲瞋恚愚癡諸煩惱中，有如來智，如來眼，如來身，結跏趺坐，儼然不動。善男子！一切眾生雖在諸趣煩惱身中，有如來藏，常無染缺，德相備足。』 唐朝慧海禪師曰：『眾生自性自度，佛不能度，若佛能度眾生，那麼過去有恒河沙數無量諸佛，一尊佛度一位眾生，早應該度盡，為何如今眾生尚未度盡，要明白！眾生自性自度，佛不能度。』 佛子當知！涅槃之證得實無所證，無所證而證，為凡夫方便說為涅槃。涅槃境界實無境界可入，為凡夫方便說為入涅槃。涅槃是無境界、無所依、無所得空，為凡夫方便說為涅槃。 抽刀斷水水更流，水流若斷命亦休；徒勞無功百千夢，一覺醒來何用功！
第九十七集
曹洞宗本寂禪師曰：
拾得大士云： 開悟聖僧云：『若見一切法，本性如涅槃，是則見如來，究竟無所住。』 金剛三昧經云：『菩提之性則無分別，無分別智分別無窮。』 六祖壇經云：『何名無念？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徧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絶，即是法縛，即名邊見。』 六祖壇經云：『善知識！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佛子當知！如來藏之各種不同名稱，如來藏又名第八識、阿賴耶識、異熟識、無垢識、阿陀那識、心、所知依、藏識、種子識、金剛心、自性清淨心、真如、實相、非心心、無心相心、不念心、無住心、涅槃、不生滅心、有分識、窮生死蘊、無始時來界、本際、如、般若、法身、妙覺、自性、佛性、一真法界、實相……等等。禪宗稱第八識者諸如：本來面目、自家寶藏、寸絲不掛、祖師西來意、無事人、本地風光、莫邪劍、無縫塔、沒絃琴、無根樹，佛法大意，第一義諦……等等名稱，一一皆指真心如來藏之別名也。 密嚴經云：『一切眾生阿賴耶識，本來而有，圓滿清淨，出過於世，同於涅槃。譬如明月現眾國土，世間之人見有盈虧，而月體性未曾增減。藏性亦爾，普現一切眾生界中，性常圓潔，不增不減，無智之人妄生計著，若有於此能正了知，即得無漏轉依差別。』
第九十八集 佛子當知！凡夫之第八識與佛地之無垢識體性無二無別，所差異者，乃凡夫因地之第八識體內含藏之種子有染污，而佛之無垢識所含藏之種子究竟清淨。 吾人能分別外境，是透過第八識及第八識所生之根、塵、識和合運作分別方完成。 不增不減經云：『法身在眾生身中稱之阿賴耶識，在阿羅漢身中稱之異熟識，在佛身時稱之無垢識。』 佛子當知！阿羅漢身中已無一念無明現行，故第七識不再起我見、我愛、執藏性，也不再執取第八識為自內我，故不再稱為阿賴耶識，改名稱為異熟識。 佛子當知！如來藏之各種不同名稱，如來藏又名第八識、阿賴耶識、異熟識、無垢識、阿陀那識、心、所知依、藏識、種子識、金剛心、自性清淨心、真如、實相、非心心、無心相心、不念心、無住心、涅槃、不生滅心、有分識、窮生死蘊、無始時來界、本際、如、般若、法身、妙覺、自性、佛性、一真法界、實相……等等。禪宗稱第八識者諸如：本來面目、自家寶藏、寸絲不掛、祖師西來意、無事人、本地風光、莫邪劍、無縫塔、沒絃琴、無根樹，佛法大意，第一義諦……等等名稱，一一皆指真心如來藏之別名也。 密嚴經云：『一切眾生阿賴耶識，本來而有，圓滿清淨，出過於世，同於涅槃。譬如明月現眾國土，世間之人見有盈虧，而月體性未曾增減。藏性亦爾，普現一切眾生界中，性常圓潔，不增不減，無智之人妄生計著，若有於此能正了知，即得無漏轉依差別。』
第九十九集 佛子當知！第八識之心體就是第九異熟識、第十無垢識在因地之心體；第九異熟識名與第十無垢識名，都只是第八識心體在不同果位中方便改名而說之心體，兩者非一非異，因此不論第九識或者第十識，都是同一個第八識心體，只是三者所含藏之種子有差異而已！這三個名稱只是世尊、菩薩、祖師們為了讓佛子明白第八識在不同之修證階位其內容有所不同而施設不同之名稱而已！其實都是指第八識心體，並非別於第八識而另有第九識或另有第十識同時存在。 佛子當知！異熟識為阿賴耶識之異稱，乃因果業報之主體。唯識學以阿賴耶識係由善惡業所薰習，以業種子為增上緣而招感異熟果，故稱異熟識，為阿賴耶識之果相。然至究竟佛果之前剎那捨其名，也就是異熟識之名僅存於善惡業之果位，至成佛果時，無論異熟之因或果全不存在，屆時即無此名。 入楞伽經云：『如來藏自性清淨，具三十二相，在於一切眾生身中，為貪瞋癡不實垢染陰界入衣之所纏裹，如無價寶，垢衣所纏。』 佛子當知！捨壽入了無餘依涅槃，是五蘊、十八界都滅盡，無餘依涅槃裏唯一之一個就是「實際」。只剩第八識離見聞覺知，離思量而獨自存在，無所依倚；此時已無人間痛癢、冷熱、饑渴等餘苦存在，故稱之「無餘依涅槃。」 佛子當知！應以實證第八識如來藏，由此而現觀如來藏之真實性、如如性、本來常住性、無生滅性、究竟無我清淨性、具諸自性性、恒顯涅槃性者，方為如實證得般若。 佛子當知！如海因風起諸識浪，恒生恒滅不斷不常，不生不滅，而諸眾生不自覺知，隨於自識現眾境界，若自了知，如火焚薪，即皆息滅，入無漏位，名為聖人。
第一○○集
僧問：『終日著衣喫飯，如何免得著衣喫飯？』
百丈大智禪師舉中觀論曰：『正覺無名相，隨緣即道場。』 清遠禪師曰：『大凡修行須是離念，此個門中最是省力，祇要離卻情念，明得三界無法，方解修行，離此外修，較似辛苦。不見古來有一持戒僧，一生持戒，踏著一物作聲，謂是一蝦蟆腹中有子無數，驚悔不已！忽然睡著，夢見數百蝦蟆來問索命，其僧甚懷怖懼，及至天曉觀之，乃一老茄耳！其僧當下疑情頓息，方知三界無法，始解履踐修行。』
第一○一集 佛子當知！初入母胎時，將得什麼物來？汝來時並無一物，只有個心識，又無形無貌。及至死時，棄此五蘊擔子，亦無一物，只有個心識。如今在行住坐卧中，也是這個在主宰。受父母氣分精血，執受名為我身，出胎漸生長成此身，皆屬我也，且問此我是否屬汝？若道屬汝，初入胎時，並不將一物來，此箇父母精血幾時屬汝？百年後依舊抛卻死屍，又何曾屬汝；若言不屬，見今舉止動作也少不得，駡時生瞋，讚歎時生喜悅，痛時能忍，怎可說不屬汝？
北宋清遠禪師示看經僧曰：
北宋清遠禪師宴坐頌：
第一○二集
如空禪師指性曰：
如空禪師念佛二首：
如空禪師退步歌三首：
第一○三集
僧問：『觀音大士即今在什麼處？』 觀衡禪師曰：『若論本分一事，只貴直下承當，不在工夫妙悟，縱使悟得十分，行得十成，證得十成，到頭只成得個應化佛耳！於本分事，全無交涉！如今諸方善知識，教學人參話頭，求妙悟，總為人信不及，承當不下！無奈何生出許多計較，要學人參悟。如有信得及承當去，用參何為？用悟何為？楞嚴經云：「性真常中，求於去來、迷悟、生死了不可得。」於今學人，多數為一「悟」字，埋沒一生，全無出頭日子！既有悟，必有所悟理，是為理障。故雲門大師云：「法身有兩種病。」此病多因一「悟」字為咎，佛子當直下承當，自心即是諸佛果體，諸佛諸祖皆以此心為極果，更有何法覆蓋不明，而別求開示，求參悟耶？』
第一○四集 佛子當知！向上一事，本無迷悟，豈容修證！既不容修證，何處得工夫來！凡說工夫，都是第二門頭事，雖是第二門頭事，免不得做一番始得！做到那工夫不到處，知見不行處，方見得本無迷悟，本無修證，而不礙修證工夫。 佛子當知！修證工夫，總為消磨無始以來妄想習氣，又妄想習氣雖多，總不出我愛為根！若大丈夫欲證無生，將無量無邊妄想習氣，揉成一個我愛，以金剛王劍，一揮直斷，是謂頓登佛地。佛子倘未能頓斷，便漸漸消除。如是愛根深隱微細，潛伏藏識，遊戲諸根，無少間斷。若不諦審諦觀，細微覺照，一坐之間，被他牽制至天堂，地獄走幾旋，復猶不覺知，可不慎哉！ 佛子當知！若我愛不除，縱得玄妙工夫，深禪大定，智慧神通，皆為魔業。若我愛不除，人前不須說道理，說道理何為？人前亦不須談佛，談佛何為？亦不必信佛敬佛！既不從佛所行，信佛敬佛何為？佛子若肯依此做工夫，即不必待林下時，從今日始，即從今日立地成佛；若向上人行履，決然不待人，必定豁然自見本來。佛子都為一「待」字，擔擱了一生去也。
第一○五集 佛子當知！四諦、十二因緣、六度萬行、菩提涅槃，總之世出世法有一纖毫許放之於心，即名染污，即名繫縛，即是居家。若世出世法一切淨盡，不即不離，方名究竟出家，是大解脫人；果能如是，雖不離俗土，周徧十方，當下在家即出家也。若不正覺此法，任從走遍天下名山，見過天下善知識，徒費草鞋錢；乃至有神通妙用，一念能遊四天下，若有一法當情，即名家繫，佛子出家修行，豈可不慎哉！ 佛子當知！何謂生死海？即汝現前身心是。何謂寂滅海？亦汝現前身心是。欲從生死海入寂滅海，須駕智航，生死、煩惱、諸業、無明、一切苦海，超然直渡。既歸大寂滅海，有無量無邊，無窮無盡，稱性不可思議功德妙寶，採取滿航，從寂滅海逆流而出，入生死海中普施一切，引導有情，同歸大寂滅海，名倒駕慈航。 佛子當知！從生死入寂滅海名智航，從寂滅海入生死海名慈航。慈與智異名，總一全體大用，終日生死，終日涅槃；終日涅槃，終日生死，生死涅槃，往返無礙，豈不是大解脫，大自在耶！佛子到此真實受用田地，則不負汝如實之名！
第一○六集
僧問諸識義！ 函可禪師明朝，廣東博羅縣人，姓韓，父殁，感人生無常，發菩提心出家。
函可禪師上法堂，卓拄杖曰：『大眾見麼？諸佛不曾出世，祖師不曾西來，只是這個！至於諸佛手授授底，也只是這個！諸祖相傳傳底，也只是這個！這個最是渾成，不假雕琢！當年將為有多少奇特，頓捨世俗，追尋求訪，見悟得來，也不過就是這個！這個現前不用商量，不費直折，直截便見，撩起便行。一處通，千處萬處透脫；一處明，千光萬光普照。然後不妨隨時喫飯、穿衣、屙屎、撒尿，搬柴運水，與諸佛諸祖把手同行。』 佛子當知！於今學道人，都因妄認四大為我身相，六塵緣影為我心相，故分彼分此，分善分惡，分聖分凡，分男分女，分在家出家，種種分別。若知心不可得，彼亦不可得，此亦不可得，善亦不可得，惡亦不可得，聖亦不可得，凡亦不可得，男亦不可得，女亦不可得，在家出家不可得，一切了不可得，此知亦不可得，不可得中怎麼得！然後，不妨在彼成彼，在此成此，在善修善，在惡去惡，在聖離凡，在凡希聖，在男為善男，在女為善女，出家現出家身說法，在家現在家身而說法。法身豎窮三際，横遍十方，隨處隨時，隨心自在，無不無生，無不涅槃。 佛子當知！性在日常運作中，迷人終日在飯籮邊伸手，向人要飯喫；終日在大海邊，伸手向人要水喝。又有迷人終日在飯籮邊餓殺，終日在大海裡渴殺；悟者通身俱是飯，通身俱是水。古聖如是剖肝割膽，血滴滴為佛子，何故佛子不覺不領？汝等但識得通身是飯，通身是水！莫道不費力，祇要認得這費底是個什麼？會性見道即達彼岸。
慧朗禪師問：『如何是佛？』
佛子當知！諸佛諸祖出頭來，本不曾有一點方法教導人，祇為汝諸人迷頭橦惱，造種種業，所以萬不得已，為說種種法。佛說一切法，為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譬如病人一般，汝若著寒，即與汝一貼熱藥；汝若著熱，即與汝一貼寒藥；寒熱無定，藥亦無定；若守定一個死方，必定遭害，庸醫殺人千千萬萬；佛說法如醍醐，眾生執之盡成毒藥！ 佛子當知！學習大乘，還識大乘兩字也無？習無為，還識無為兩字也無？習圓頓，還識圓頓兩字也無？有小乘，因說大乘；有有為，因說無為；有漸，因說頓；有偏，因說圓；此皆我佛如，因時建立種種破立名字，若論本源心性，總無如許多般，亦無有一切名字。汝等若執著名字，以為實有許多般，已屬外道邪解，何況懸羊頭賣狗肉，借他家美名，行自己邪法！若不及早回頭，永墮地獄，此世界壞，輒移他方，何有出頭日子！ 函可禪師曰：『山僧不惜口業，再為汝諸人一一註破！汝等才見有大乘，即便落小乘；汝才見有無為，即便落有為；汝才見有頓，即便落漸；汝才見有圓，即便落偏。汝但識得自己本源心性，亦無大，亦無小，亦不著有，亦不著無，亦不屬漸，亦不屬頓，亦不屬偏，亦不屬圓；是名真大乘，是名真無為，是名真圓頓。』 佛子當知！不要向外馳求，汝等但自己回頭轉腦，直下識得便休，汝等若直下識得，不求平而自無不平，不求直而自無不直，何以故？心本無心，既心本無心，則終日行，而無所行；終日語默動靜，而無語默動靜，果真如實證得，又有什麼戒可持，有何禪可修耶？如其未然，大須精嚴持戒，真實修禪始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