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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如下本大法师佛学讲座讲义 -- 顿见法身 |
顿 见 法 身 联灯会要卷一云: 教外别传,不依文字、语言,直悟佛陀所悟之境界,称为教外别传,即是菩提达磨所传之祖师禅。表示禅宗不滞教门之文字语言,直接洞见心地了悟之意。达磨祖师单传心印,破执显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为宗。 佛门四众弟子只懂得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行持六度万行,也学习禅净律密,各宗各派也不断奉行,公益慈善奉献热心,弘法者与听经闻法者,往往无导归学佛根本宗旨与核心价值,学佛的宗旨与核心价值在那里呢?在于顿见法身,悟明心地,明心见性,因为十方三世诸佛无有一尊佛无见性可以成佛的。 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云:‘不识本心,学法无益。’ 涅槃经云:‘见佛性不名众生,不见佛性是名众生。’ 顿见法身:即是顿断狂心妄想意识,正见清净法身佛是也。 五祖弘忍大师云: 肯定自心即佛,自性即佛性。众生与佛乃至一切诸法都归结于自心,认为世出世间一切诸法都是自心自性的产物,楞伽经云:心生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如果修道者能了悟自心自性本来是佛,能不离自心而顿见法身佛性,就可以成圣作佛。基于这种思想理论,禅宗行者主张直指心源,不立文字;但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黄檗传心法要云:即心是佛,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灵,皆有佛性,同一心体。故达磨从西域来,唯传一法,直指一切众生本来是佛,不假修行。但如今识取自心,见自本性,更莫别求。 金碧峰禅师云: 开悟祖师云: 注重顿悟见性。禅宗认为直下可见自己本心具有佛性,根本毋须累劫修行,枉受辛苦。但将迷与悟当作区分众生与佛的一把标尺,认为迷即凡夫,悟即佛;众生与佛无二别,差别只是迷悟不同。自性迷则佛是众生,自性悟则众生是佛。禅宗进一步认为迷悟只在人之一念间,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具体而说,被妄念所迷之时,自然不知什么是禅,便成不了佛;若刹那间妄念俱灭,能所双亡,识得自性法身,即可一悟直至佛地。 开悟祖师云: 开悟祖师云: 开悟祖师云: 开悟祖师云: 古德云: 提倡解脱不离世间。正见佛法本在世间,不能到世间外去求解脱,顿见法身禅宗思想指向是为了摆脱世事的烦恼,超越世俗的虚名浮利,不执一切万法,甚至连这个不执的念头也要放下,期求取得精神上的宁静与安适,自性法身究竟清净如虚空,达到彻底解脱涅槃。这种解脱境界,不能离开世事来求取,如此一来,禅宗顿见法身之法门,便将传统的出世佛教转化为入世的佛教。此神圣之举,实乃尊严功德一桩。 近年来佛教界倡导“人间佛教”,主张以出世的精神从事入世的事业,所遵循的方向正是禅宗见性法门的思想宗旨,可谓把握了禅宗涅槃解脱的真髓,“人间佛教”正代表了禅宗新的走向,值得佛子发扬光大。 开悟圣僧云: “顿见法身”这个讲题,是佛子学佛终极目标,是超凡入圣开悟证果的不二法门。今将举出三十几位禅宗行者参禅见性之实况公诸于世,令人人亦能如实悟性见道,共证解脱涅槃。 透过禅宗的机缘语句,极其生动活泼传达了当时禅师应机施教的大智慧与神情,禅师自性自觉的激电般之迅速,以及妙明真心,如实体现禅的真正精神。在“顿见法身”本主题中,可以观看出参禅时禅师与学生进行对话的形式,有权有实,能一针见血,直指人心,见性悟道,反映了整个禅宗的风貌,而且体现出各个禅师的风格与个性,在对答机语中极为活泼生动传达了禅的微妙与精神。 梁武帝:梁武帝名萧衍,公元五○二年他建立梁朝,取代南齐。他笃信佛教,天监三年(公元五○四年)宣布舍道归佛,天监十八年(公元五一九年)从钟山草堂寺僧慧约禅师受菩萨戒,曾先后四次舍身同泰寺。着有“涅槃经”、“净名经”等义记数百卷。设无遮大会、平等大会、盂兰盆会、水陆法会等成为后代的法式。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菩萨皇帝或佛教皇帝之称,与宝志禅师、傅大士于佛法上交往甚深。 菩提达磨:为西天第二十八祖,后来至中国开创禅宗,后世尊为初祖,他本是南天竺国(南印度)香至王第三王子,属刹帝利种姓,他原先名叫菩提多罗,后来缘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为其剃度出家,法号:达磨。当初般若多罗尊者来到本国受其父王供养,首先发现他的慧根与向佛的心迹,尊者拿出香至王所施的摩尼宝珠,让他与二位王兄就此发表各自对佛法的见解,以试其真心与智慧。之后,尊者对三王子说:你对佛法已臻入通达无碍的境界,达磨有通达广大之意,因此你可取法号为达磨。三王子从此改名为菩提达磨。 达磨泛舟重洋,经三番寒暑,几度春秋,终于抵达南海,登陆广州,正逢南朝梁普通八年(公元五二七年)丁未岁九月二十一日。当时广州刺史萧昂以贵宾之礼迎接达磨,并具表奏武帝,武帝阅奏章后,即下诏书,遣特使,南下广州迎请达磨。那年十月一日,达磨来到金陵(今南京)。见过武帝后,一僧一俗之间有一番问答。 武帝问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记,有何功德?” 武帝问达磨:“我登位以来,兴造佛寺,缮写经卷,供养僧尼,不可胜记,你看我做了这么多善事,是不是功德无量?是否有功德?” 梁武帝仍然不能领悟达磨所宣的玄旨,达磨也看出来,不能从武帝这里获得默契。在本月十九日黯然过长江北上,十二月二十三日,抵达洛阳,正是后魏孝明帝太和十年。达磨寓止在嵩山少林寺,一时间未遇上中意的传人,终日面壁而坐,默然沉思。时人对达磨之学问与道行,都莫测其高深,教内教外皆称“壁观婆罗门”。 老衲一句佛,胜过万担粮;无为得解脱,有为人天果。 二乘十地等觉妙觉,皆是权立接引之教。悟在于心,非关六度万行,非关四谛十二因缘,乃至三藏十二部教典,尽是化门接物度生边事。清净法身佛上,更不着一物,佛性同虚空,虽以无量功德智慧庄严,终不能住,但具足无量性功德。 禅宗四祖道信请法于三祖僧璨说:“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 大般若经云: 道信问:“子何姓?” 四祖道信禁不住暗中欣赏这位孩童的悟性与灵气,随从跟至其家,劝其父母让孩童出家修行,父母因为孩童宿世与佛门有缘,便让孩童出家,容貌无难色,道信收孩童为弟子,取名弘忍,后来衣法传给了五祖弘忍。 华严经云: 楞严经云: 华严经云: 五祖弘忍问:“汝何方人?欲求何物?” 六祖云:‘迷人修福不修道,只言修福便是道,来世得福罪还在。’ 五祖弘忍大师云: 五祖弘忍大师云: 开悟祖师云: 涅槃经云: 一阐提:一、极难成佛之义。二、起大邪见。三、断一切善根。 涅槃经云: 惠能启祖曰: 禅宗四祖道信禅师旁出法嗣之牛头山法融禅师。法融禅师是金陵牛头山六世祖第一世,俗姓章。十九岁学通经史,之后阅“大品般若经”,玄理畅通,悟达真空,忽然一日感叹:“儒道世典非彻底穷理之法,般若空观实乃出世之舟航。”因此隐居江苏境内,投师落发出家,后来入牛头山,在幽栖寺北岩下构筑石室,潜心参禅,精进研究空宗。法融禅师在牛头山参悟禅法,引来百鸟衔花相伴之殊胜奇观。 唐贞观年间(公元六二七至六四九年),四祖道信遥观江南气象,发现牛头山有奇异之人,因此亲自前来寻访,果然见法融端坐不动,神态自若,无视天下万物。 四祖问法融:“你在这里作什么?” 四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缺少,与佛无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瞋,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 法融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 唐永徽三年(公元六五二年),受当地宰官萧元善礼请,法融在建初寺演讲(大品般若经),听者云集,当讲到(灭静品)时,大地震动,讲经圆满,归牛头山居住。将禅宗顿教法印传入室大弟子智岩,叮嘱他次第相传。法融在正月二十三日建初寺圆寂,世寿六十四,僧腊四十一,本月二十七日葬于鸡笼山,送葬者万余人。牛头山旧居、金源虎咆泉、锡杖泉与金龟等池与禅坐石室,现今依然保存完整。 薛简曰:“京城禅德皆云:欲得会道,必须坐禅习定,若不因禅定而得解脱者,未之有也。未审师所说法如何?” 薛简曰:“弟子回京,主上必问,愿师慈悲,指示心要。” 道无明暗之分,明暗相互依存,明相对暗说,有明而无暗,暗相而无明相。 薛简曰:“明喻智慧,暗喻烦恼;修道人,若不以智慧照破烦恼,无始生死凭何出离?” 薛简曰:“如何是大乘见解?” 开悟祖师云:‘作佛用是佛性,作贼用是贼性,作众生用是众生性,性无形相,随用立名。’ 薛简曰:“师说不生不灭,何异外道?” 彻悟禅师云:‘全大火聚是清凉池,非离火聚别有凉池;全清凉池是大火聚,非离凉池别有火聚。’ 唐朝行思禅师,出生在吉州青原山,安城(今江西吉安)人,姓刘,幼年出家,听闻曹溪法席盛化,前往参礼。 行思问六祖惠能:“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 师深器之,令思首众,一日,师谓曰:汝当分化一方,无令断绝!思既得法,遂回吉州青原山,弘法绍化,解脱功德利益人天,后称弘济禅师。 修无所修,证无所证,空无所空,学无所学,断无所断,离无所离。 唐朝南岳怀让禅师,姓杜,金州(陕西安康)人,最初参学嵩山老安国师,安国师素知怀让志气高迈,指点他直往曹溪六祖处参禅悟道。 六祖问怀让:“从什么地方来?” 唐朝开元年间(公元七一三至七四一年),有一位沙门,名叫道一,住在衡岳传法院,整天坐禅,怀让禅见他气宇非凡,内心知道是一位人才,就设法开导他。 怀让问道一:“你整天坐禅,是为了什么?” 道一一时领悟无语,怀让曰:“汝是学坐禅?或者是学坐佛?若说是学坐禅,而禅并不在坐卧;若说是学坐佛,而佛又无定相。汝若执着坐相,便永远无法见大道。禅本来就是不落有无,不取不舍于诸法,因此,汝若欲从坐禅成佛,即是扼杀佛,离佛更远。求道当不拘于形式,心悟即可成佛。” 马祖道一聆听怀让禅师谆谆教诲,如醍醐灌顶,欣喜不已;向前礼拜怀让又问:“如何用心才契合无相三昧?” 唐朝玄觉禅师是温州永嘉(今浙江温州市)人,姓戴,童年出家,曾博览三藏教典,精研天台止观圆妙法门,于四威仪中冥心禅观。后来与东阳玄策禅师结伴,同参六祖惠能。初到曹溪,玄觉并无行僧伽礼数,手执锡杖,绕六祖三匝,振锡而立。 唐朝慧海禅师云: 华严经云:‘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灭,若能如是解,诸佛常现前。’ 禅者智隍,初参五祖,自谓已得正受,庵居长二十年,六祖弟子玄策云游河北朔方时,闻隍之名,造庵问云:“汝在此作什么?” 玄策云: 六祖说: 开悟祖师云: 唐朝江西道一禅师,汉州(今四川)人,姓马,天生奇异容貌,行走似牛,视人似虎,引舌过鼻,足下有纹路像两只车轮。幼年依四川资中县唐和尚落发出家,在四川重庆市圆律师处受具足戒。幸遇怀让禅师启蒙,得其心印,在同学九人中最为杰出。大历年间(公元七六六至七七九年)在江西南昌开元精舍传顿教禅法,引动四方学者前来参禅,恭聆禅风,十分景仰与钦慕,络绎不绝。 一日,马祖道一禅师向大众曰:“汝等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达磨大师从南天竺国来,亲自到中国,传上乘一心之法,令汝等开悟。又引“楞伽经”文,以印众生心地,恐汝颠倒不自信,此心之法各各有之。故“楞伽经”云: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又云:夫求法者,应无所求。心外无别佛,佛外无别心。不取善不舍恶,净秽两边俱不依怙。达罪性空,念念不可得,无自性故。故三界唯心,森罗万象,一法之所印。凡所见色即是见心(心是色之绝对本体;心不自心因色故有(心之绝对性必须透过色而现体),只要随时悟见自性,即事即理都无所障碍而获得菩提道果。于心所生即名为色。知色空故,生即不生,若通达心地法门,乃可随时着衣吃饭,长养圣胎,任运随缘则是佛事,此外还有什么事?) 楞严经云:‘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 僧问马祖道一曰:“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佛?” 唐朝越州大珠禅师,是建州(今福建建瓯)人,姓朱。早年依越州(今浙江绍兴)大云寺道智和尚修学佛法,后来到江西参见马祖。 马祖曰:“从何处来?” 大珠慧海禅师在江西事师马祖六年,后来因剃度恩师年老,需回奉养,辞别马祖。回越州后,慧海韬光晦隐,内磨性灵,外示痴讷,撰“顿悟入道要门论”一卷,有人呈马祖,马祖阅读后曰:越州有大珠,圆明光透,法眼自在,无遮无碍。 有僧大珠慧海禅师云:“如何得大涅槃?” 行者问大珠慧海:“即心即佛,那个是佛?” 法明律问大珠慧海:“经律论乃佛所说,读诵依教奉行,何故不见佛性?” 有三藏法师问慧海禅师:“真如佛性有变易否?” 三聚净戒: 有源律师问大珠慧海:“和尚修道还用功否?” 慧海禅师云:‘众生自性自度,佛不能度,何以故?如果佛能度众生,一尊佛度一位众生,早应度尽,为何如今众生无量无边尚未度尽,要明白!众生自性自度,佛不能度。’ 韫光大德问大珠慧海:“禅师自知生处否?” 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是福州长乐(今福建)人,童年即离弃尘俗,出家为僧。勤修戒定慧。马祖道一禅师在南康(今江西)开法传禅时,怀海即前往参学,倾心相随。怀海与智严同为马祖禅师入室弟子,号称“二大士”。 僧问怀海禅师:“如何是大乘顿教法门?” 僧问怀海禅师:“如今受戒,身口清净,已具诸善,得解脱否?” 八风:又名八法,即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因为此八法常为世人所爱憎,而且又能扇动人心,故称八风。 僧又问百丈怀海禅师:“如何修行才能实现禅师所说之这种解脱自由?” 百丈怀海禅师于唐朝元和九年(公元八一四年)正月十七日圆寂,世寿九十五。长庆元年(公元八二一年)谥为大智禅师,塔名:大宝胜轮。 禅门规式│禅宗丛林制度百丈大智始创 有人问:“瑜伽经、璎珞经是大乘戒律,为何不依随呢?” 池州南泉普愿禅师是郑州新郑(今河南省)人,俗姓王氏,唐朝至德二年(公元七五七年),跟从大隗山大慧禅师受业,修学佛道。三十岁到嵩山受戒。最初先研习相部律(四分律三派之一),探究律藏蕴奥。后来遍游各处讲经场所,历听“楞伽经”、“华严经”等经论,精练玄义,进入大乘境界,后来参禅于大寂禅师(马祖道一),得鱼忘筌,顿然开悟,通达了自在无碍禅道,得游戏三昧。 一日,南泉禅师开示禅众云:“禅道如如,因时而变化,现今禅门师僧须向异类中行,一片禅心悲众生。” 向异类中行:指菩萨为了普度众生,自己入畜生道,应现成畜生来说法,是菩萨一种“下座”精神,显示禅僧之大悲之心。 华严经云: 华严经云:‘如来非色非非色,随应而现无所住。’ 有僧参南泉普愿禅师,首先问讯双手叉腰站在南泉面前。 金刚经云: 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开悟圣僧云: 南泉禅师开示大众曰:“王老师要卖身,谁要买?” 华严经云: 有大德问南泉禅师曰:“即心是佛又不得,非心非佛又不得,师意如何?” 南泉普愿禅师于唐大和八年(公元八三四年)甲寅岁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向门人曰:“是为云翳,灯火幻灭已久矣,勿谓吾有去来也。”言讫而谢世,寿八十七,腊五十八,遗体在第二年春天入塔。 维摩诘:华译为净名,净是清净无垢之义,名是名声远播之义,为金粟如来化身,自妙善国化生于此世界上,以居士身份辅助释迦佛教化众生。 庞蕴居士,是衡州衡阳县(今湖南)人,字道玄,家世本以儒为业,少年庞蕴已悟破尘俗之烦恼,立志追求佛法真谛,唐朝贞元初(公元七八五年),在石头和尚处参禅,得意忘言,顿悟玄旨。此际正好丹霞禅师亦在石头门下参禅,故与丹霞为道友。世称禅门庞居士即是当年毗耶离城之维摩诘居士是也。 有座主宣讲金刚经,至“无我无人”处。 庞蕴居士有一爱女,名灵照,常随父编制竹漉篱,拿到市集去卖,供给日常生计。 庞蕴向爱女灵照曰:“心如境亦如,无实亦无虚。有亦不管,无亦不居。不是贤圣,了事凡夫。易复易,即此五蕴有真智。十方世界一乘同,无相法身岂有二?若舍烦恼入菩提,不知何方有佛地?” 庞蕴居士将入灭,令女灵照出视日早晚,及午以报。灵照出去看完马上回报:日已中天,好像被什么蚀了一块。待庞蕴出户观看,灵照即登父座,合掌坐化。居士见此情景笑曰:我女机锋敏捷不亚于我。庞蕴居士便入灭推延七日。 州官于公前来问疾。 为山灵佑禅师,福建人,姓赵,十五岁辞别双亲而剃度,研究大小乘经律,二十三岁游江西,参百丈大智怀海禅师,百丈一见,许之入室弟子,遂居参学之首。 灵佑禅师上堂开示禅众云:“夫道人之心,质直无伪,既无背、面之分,更无诈妄心行。参禅悟性之人,一切时中,视听平常,心不加以歪曲,不须闭眼塞耳,情不附物即得。从上诸圣,只说污浊过患之害处,若无层出不穷之恶知觉与迷情妄念。譬如秋水澄澈,清净无为,便称之得道之人,亦称无事之人。” 时有僧问灵佑禅师云:“顿悟之人更有修否?” 有一日,大众僧普请采茶中, 灵佑禅师对慧寂禅师曰:“慧寂快说,莫入阴界。” 五根者:信根、进根、念根、定根、慧根。因此五法是生圣道之根本,故名五根。五根乃三十七道品中之五品,修圣道必要资粮。 慧寂洗衣时,提起衣服问灵佑曰:“正在此时,和尚作什么?” 赵州从谂禅师乃山东曹县人,姓郝,童稚出家剃度,之后参南泉普愿禅师,正遇南泉卧床休息。 自性禅之玄奥秘密不在文字语言,不用知解语义,知解属贪,贪变成禅病,圣上安圣,头上安头。 赵州问南泉曰:“如何是道?” 谥:有道德功业之人,造就无数人天,开悟证果,转凡入圣,舍报令后人追加之名号,故称谥。 法身如来者:凡圣情尽,达绝待,体露真常,日常行事,理事不二,即如如佛。 临济义玄禅师乃山东河北交界处之人,自幼超尘脱俗,志向高迈,落发剃度受戒后,心慕禅宗,气宇非凡,初参黄檗希运禅师。 大愚禅师问:“什么处来?” 开悟圣僧云: 临济一日辞别黄檗,黄檗问:“汝打算往何处去?” 临济义玄来到熊耳塔头。 临济义玄禅师上堂曰:“汝等诸人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在诸人面门出入,汝若不识,但问老僧。” 临济义玄禅师问乐普云:“长期来,我禅门有人行棒,有人呼喝,汝认为何者最亲切?” 临济义玄禅师问木口和尚:“如何是露地白牛?” 大觉来参临济禅师,临济举起拂子,大觉铺开坐具。临济禅师丢下拂子,大觉收坐具,进入僧堂。 临济禅师上堂云:“大众求法者,不避丧身失命。我于黄檗和尚处,三度吃棒,如蒿枝拂相似。如今更思一顿吃,谁肯为我下得手?” 开悟祖师云: 石头希迁禅师,广东肇庆人,姓陈,他与佛缘深,母亲当初怀孕,便不喜荤食,师之性格勇猛。径赴曹溪参禅,于六祖惠能大师处度为弟子,未受具足戒,六祖即圆寂,遵照六祖遗命,往青原山依止行思禅师。 希迁禅师一日上堂曰:“吾之法门,先佛传授,不论禅定精进,达佛之知见,即心即佛。心佛众生,菩提烦恼,名异体一。汝等当知,自己心灵,体离断常,性非垢净,湛然圆满,凡圣齐同,应用无方,离心意识。三界六道,唯自心现;离却自心佛性,一切都似水中月,镜中花,虚幻不实,那里还有生灭可言?汝能懂得此理,就无须要在此参禅悟道矣。” 有僧问:“如何是解脱?” 中观论云:‘受诸因缘故,轮转生死中;不受诸因缘,是名为涅槃。’ 楞严经云:‘心能转物,即同如来。’ 石头希迁禅师问僧:“从什么处来?” 僧问石头和尚:“如何是达磨祖师西来意?” 大颠问石头和尚:“诸祖云:说有说无,皆谤佛知见,与佛理不合,此疑惑我不解,请师消我心头疑惑。” 道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 石头希迁禅师,于唐朝贞元六年(公元七九○年)庚午十二月二十五日,石头大士圆寂,世寿九十二,僧腊六十三。门人在东岭建塔。长庆年间(公元八二一─八二四年)追谥为无际大师,塔名:见相。 德山(今湖南常德)宣鉴禅师,四川成都人,姓周童年出家,二十岁受具足戒,精研律藏,性相诸经,融会贯通,常讲金刚经,故时人称之“周金刚”。 德山禅师上堂曰:“汝等平常无事,勿起心妄求,妄求而得非禅悟。汝等只要无事于心,无心于事,就能获得虚而灵,空而妙之禅悟。若有半句言语,便是自欺;有丝毫系念,便有堕三涂之危;有瞬间迷情,心灵便受万劫拘束枷锁。圣名凡号,尽是虚假;殊相劣形,皆是空幻。汝欲追求而不受牵累,可能吗?当汝厌弃这一切之际,又成大患,终而无益。” 德山宣鉴禅师上堂曰:“今夜不得问话,问话者三十拄杖。” 僧问德山禅师:“如何是菩萨?” 德山禅师上堂曰:“问即不对,不问又不行。” 德山见僧来,便关上门,其僧敲门,德山曰:“是谁?” 德山因有疾病,有僧问:“还有不病之人否?” 德山临终前向徒众曰:“追空逐响,劳汝心神,大梦觉醒,竟有何事?”言毕,安坐而化,当时是唐朝咸通六年(公元八六五年)乙酉岁十二月三日,世寿八十六,僧腊六十五,敕谥:见性大师。 洞山良价禅师云: 洞山良价禅师入灭曰: 云门山文偃禅师,乃浙江人,姓张,最初参谒睦州陈尊宿而悟入禅门,尔后造访雪峰义存禅师而得其心印,于是韬光晦隐混迹在僧众,在韶州灵树院敏禅师法席居第一座。尔后为灵树住持,文偃仍以雪峰义存禅师为恩师。 文偃禅师开堂曰:“我之禅法与往贤圣所示无异,首先声明我今日在此以言语糊人,乃是迫不得已。我了解在诸位面前胡言乱语,明眼人见了是会视为笑柄,但如今我也顾不及那么多了。请问诸位:自古以来禅宗祖师是否有教你们什么事需要孜孜外求?心本具足,有何欠少?我今向诸位说无事,这也是糊弄人。你们如果自己心里黑漫漫一片,而不悟自心,当然就会有很多烦恼事情。如果你们根性迟钝,还要向古人为方便接引而虚设之门庭寻觅,你们能找得到什么?其实你们执迷不悟,那都是因为你们自家在无量劫中妄想浓厚缘故。你们一听到别人说法,便起心外求,问佛问祖,向上向下,企图从言语文句中获得解脱,结果离佛道愈来愈远。要了知起心即差,更不用说言语了,如果不起心外求,还会有什么事?珍重。” 文偃禅师上堂:“我在迫不得已之际,向诸位说直下无事,其实这句话本身就已背离了禅不可言说之本意了。如果你们进而执着我之言句,企图从我之片言只语中获得什么解悟与证会,或者提出各种问难要求我作出解答,这些充其量不过是耍耍贫嘴,离佛道只会愈遥远,何时才能休歇?要了知禅不在言辞与谈辩,如果这事在言语上,那三乘十二分教岂是无言语?为什么还要说教外别传呢?如果从学问义理就可得到禅悟,那为什么有位登十地之菩萨说法如云如雨,还逃不了被佛呵责他们尚未见性呢?见性如隔罗纱,直下可见。因此可知,若起心外求,存心企望在言句上下功夫而成佛,其与佛之距离只会如天地一般悬殊与遥远。话又说回来,若是真得道之人,他们说千道万都没关系,因为道火烧不了他们,尽管他们整天开口说话谈事,也似乎不曾动过唇齿,更加不曾过一个字,像终日穿衣吃饭,未曾触到一粒米,挂一缕丝。虽然如此,刚才这种说法本身也是多余,还是一种接引学人之方便说法,必须实在醒悟自心才算是真正得到禅悟,如果要等我为诸位说了不立文字,不落文句之后,才苦苦思索,有所领悟,那早已落入第二机了,也仍然是瞌睡汉一位。” 开悟圣僧云: 文偃禅师曰:“我用言语教你直下承当,早已拨屎在你头上,纵然你从一言半句里窥尽了整个大地之存在,一时明白了佛理,这也是剜肉作疮,不能彻底解除生死根本之痛苦,你若无得到实在醒悟,切勿掠虚,需要退步,到自己脚根下推寻,找出问题之症结所在,什么道理呢?实在无丝毫东西供你作解会,给你疑惑。事实上只要你们各各像个人样,学佛陀出世只为普度众生一大事,你们不需要发废丝毫气力就可与祖佛不别。这当然是你们信根浅薄,恶业浓厚,才自己担⿳囊千乡万里去行脚,何苦来哉!你们诸位有什么不足之处?大丈夫汉谁无份?直下承当就是了,不要希冀还有其他更方便之途径。你只要看见老和尚开口,便将大石将满口塞着。兄弟!他老和尚一时拿你们无办法,所以开方便门,垂示一言半句,为你们指引一个入门之路,你们了知这么一回事就将它放一边,自己潜心修炼,如此或者还有成佛希望。快快去吧!时不待人,光阴稍纵即逝,不要糟蹋身心,浪费精力在别处,切切注意,珍重。” 文偃禅师曰:“一时朗朗乾坤挂在你们眼睫毛上,诸位听我这么说,或者有人性急会打老汉一巴掌,请慢慢详细看,到底是有是无,你们如果以为真有,若在老衲门下我一定打断你们两条腿,你若是一位人物,听到何处有老和尚出世,就要赶紧散开,就像满面受到别人唾污,耳目受到污染。你若非人物,听别人说一事便信以为真,这早已落入第二机。你请看德山宣鉴禅师,见僧人进前问事,拖起拄杖便打,将人赶走。睦州和尚见僧人进门来,便说:“打你三十棒。”有时又说:“现成之公案,你来作什么?”禅宗大德之事例启示我们,切勿做掠虚之汉子,食人涎唾,只是记得一堆烂古董,便驴唇不对马嘴,到处奔驰耍弄口舌,自夸解得多少禅法,若如此,那怕从早问到晚,讨论不休,你都不能梦见你所渴求之一丝毫,什么所在是你着力之处,你务必了知,将来阎罗王面前并不是凭你解说了多少话来判你之罪。” 文偃禅师曰:“各位兄弟,古人设了很多葛藤,你们要注意不要被绕住,譬如雪峰和尚说“整个大地都是你”;夹山说“百草头识取老僧,市门头认取天子”;乐普说:“一尘才,大地全收。一毛师子,全身总是。”你们将这些话反复思量,年长日久,自然会通达入门之路。切勿辜负平生,也不辜负父母师长与十方施主。必须处处用心,不可空游州猎县,横担钵囊,手拄禅杖,一千二千里赶死,在此过冬,在彼过夏,以为好山水可以养性,多斋供易得衣钵,对不是这回事。为了他人一粒米,失去半年粮,苦啊!如此行脚有什么利益呢?这一粒米又如何能消受?需要自己看好,时不待人,不要有一天眼光落地,才了知为时已晚,不要到最后像落汤螃蟹,手忙脚乱,勿等闲空过,光阴易逝,时光一失,人身万劫不复,不是小事,古人尚且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况我沙门,早晚该做什么事,更加需要努力啊!” 唐朝慧海禅师云: 善慧大士,浙江人。齐建武四年(公元四九四年)丁丑岁五月八日出生在乌县双林乡傅宣慈家,取名傅翕。梁天监十一年(公元五一二年),十六岁娶刘姓女名妙光,婚后生下二子,取名普建、普成。 善慧大士曰:“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山人偷善慧大士所种菽麦瓜果,大士就装满篮给他取回,善慧日间劳作生计,夜晚修禅入定。一日在禅定中见到释迦如来、金粟如来、定光如来,放光照射其体,大士曰:“我如果得首楞严定,就舍弃田宅,开设无遮大会。”大通二年(公元五二八年)大士拍卖妻子,得钱五万,善金营办法会。当时有慧集法师闻法开悟,并说:我师善慧实是弥勒化身。大士恐怕此言会迷惑众生,因此呵责慧集出言不慎。 大通六年(公元五三二年)正月二十八日,善慧大士遣弟子傅暀致书于梁高祖,书曰:“双林树下善慧大士敬禀国主救世菩萨:今欲条陈上、中、下三善,希能接受与护持。其上善大略以虚怀为根本,以不着为宗旨,以无相为因,涅槃为果。其中善大略以治身为根本,以治国为宗旨,以天上人间安乐为果报。其下善大略以护养众生为主,不使自相残杀,令普天下百姓都食斋向佛。今闻皇帝崇信佛法,想发表我粗浅看法,一直未能如愿,故遣弟子前来投书。”何昌便在二月二十一日进书皇帝,帝阅览后立即遣诏迎请傅翕。 善慧大士入皇宫,昭明皇帝问:“曾经事师过谁?” 陈天嘉二年(公元五六一年),善慧大士绕双梼树行走,感召西天七佛相伴随,释迦牟尼佛引前,维摩诘居士护后。释迦世尊几次回头对大士曰:“为我补处佛位,续我慧命。”其山忽起黄云,盘旋若盖,因此称云黄山。时有慧和法师不疾而终,嵩头陀(达磨)亦在柯灵严寺入灭。善慧大士预知曰:“嵩公已在兜率天等我,我决不可多留尘世了。”当时四周树木青翠,忽然枯悴。 弟子问:“师父灭世后形体该如何处理?” 布袋和尚,五代梁时僧,浙江奉化县人,姓氏、生卒年均不详。自称契此,又号长汀子布袋师。世人传为弥勒菩萨之应化身。常以杖荷一布袋,见物则乞,故人称布袋和尚。身材肥胖,眉皱而腹大,出语无定,随处寝卧,师能示人吉凶,能预知时雨。 布袋和尚云:“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青目睹人少,问路白云头。” 布袋和尚云:“吾有一躯佛,世人皆不识;不塑亦不妆,不雕亦不刻;无一滴灰泥,无一点彩色;人画画不成,贼偷偷不得;体相本自然,清净非拂拭;虽然是一躯,分身百千亿。” 梁贞明二年丙子三月,布袋和尚将示灭,于岳林寺东廊下,端坐磐石:而说偈曰:“弥勒真弥勒,分身百千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偈毕,安然而化,他州有人见师亦负布袋而行,大众相描绘其像,如今岳林寺大殿东堂保存布袋和尚全身像。 宝志禅师云: 华严经云:‘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灭;若能如是解,诸佛常现前。’ 禅宗顿教法门,如以手指月示人,“指”譬喻“名相”,“月”譬喻“法身实相”,不可将“指”当作“月”,若如此者,不能见到真正之“月”,亦失去原“指”之本意。也就是说,真实之禅悟在于通过“名相”而见“法身实相”并且不执滞于“名相”为正宗。 禅宗千年公案,机缘法句,顿根者当下会见自性法身;钝根者难得契会,便成玄机密语,令参禅悟性者望洋兴叹,断丧见性开悟之机。如本欲令大众能契机契理‘顿见法身’,开权显实,引录千年禅宗顿教法门,共有六十公案,诸圣僧度生之机,精准破解玄机密语。但愿普天下有缘之君,依此机缘为桥梁指标,而‘顿见法身’,同登佛地,亦为法界有情之福德因缘。 |